安蓁蓁也跟著抖了起來。杏杏有些莫名,好奇自己在這對主仆眼里到底是個什么青面獠牙的惡鬼形象啊?安蓁蓁咬了咬牙,含著淚,倒是終于和盤托出了:“......郡主,我,我都說,求您,您怎么罰我都行,別跟我爹說......”杏杏“唔”了一聲:“你說。”她本來就沒想著要罰這對主仆。但這對主仆一個比一個會嚇自己,她們明顯是藏了事的,愿意說,說就是了。杏杏多聽點情報,也沒壞處。于是那安蓁蓁便哭著把事情原委一說。原也清楚,是安家家主一年前從旁人那得了個姬妾,十分寵愛,幾乎到了對那姬妾言聽計從的份景。眼下那姬妾似是打著要送安蓁蓁嫁到域外去的主意,正在給安家家主吹枕頭風,安蓁蓁慌了,這才把杏杏當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想著找個由頭名正言順的賴上杏杏。一般來說,是安蓁蓁給杏杏下毒,然后領一份救命之恩。但安蓁蓁覺得杏杏既是精通醫術,說不定她會偷雞不成蝕把米,把自己給搭進去。所以,安蓁蓁就想著,還不如恩情,成了郡主對她的救命之恩。那她打著救命之恩的旗號,留在郡主身邊,哪怕是端水奉掃,也好過被她爹嫁到域外去好!杏杏耳朵稍稍一動,敏銳的察覺到一點。“你說你爹從旁人那得了那姬妾......”杏杏沉吟道,“你可知你爹是從什么人處得的?”安蓁蓁被杏杏問的還愣了下。但那姬妾是她近一年來的噩夢。她娘死了有些年了,上頭的姐姐又都嫁人了,底下的弟弟還沒長成。她爹突然出來個愛妾,她自然是好生查過。“是叫......拓跋赤。”安蓁蓁這般說,她想起什么,聲音帶上了幾分忿忿不平,“那拓跋赤與龐知州關系很好,一開始我爹還說,是礙于龐知州的面子才收了拓跋赤送的姬妾,但我看著,他明明就被那姬妾迷得神魂顛倒!”拓跋赤!杏杏跟卿霜飛快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是他!安蓁蓁越說越是心酸委屈,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郡主,我只是不想嫁到域外去......我,我也并不想傷害郡主,只是,只是想借這么一個機會,留在郡主身邊......”安蓁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本就剛中了毒,身體還弱著,這會兒竟是一抽一抽的,又要暈過去。卿霜趕緊扶住她,杏杏給安蓁蓁把了把脈,沒什么旁的大事,只是情緒太過激動了。杏杏道:“行了你也別哭了,我沒說要怪你。”安蓁蓁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什么救命木頭,眼都亮了幾分:“真,真的?”杏杏無奈道:“你以后別用這種法子了。雖然我給你解了毒,但是中毒也不是小事,回去好好將養著,還得再配幾副湯藥吃著,好生調理身子。”安蓁蓁一聽,杏杏非但不怪她,還這般叮囑她,她鼻子一酸,又哭了起來:“郡主,郡主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