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這些時裴玉朝對她這般索取,她還以為其中有幾分懷念故人的緣故。哪怕不是懷念她的人,而是懷念那契合至極的感受,也證明他是有幾分在乎過去的。沒想到又是她自作多情,他不過是和妻子賭氣,拿她做幌子。因為她是公主嫌棄輕視的丑陋啞巴,所以和她睡更能辱傷公主。原來如此。裴玉朝意識到了身下人的不對勁,緩下了動作:“哭什么?”本來沒必要這么做,可他也不知為何還是這么做了。沈瓊芝含淚笑了笑,什么都沒說,當然也說不出來。裴玉朝卻是懂了她的眼神,心緒一時間有些復雜。他輕捏住她的下巴:“還想不想出宮去找那和尚?”兩人本來就是鬼使神差睡在了一起,并非什么彼此愛戀之人。她這會兒如此,難不成是對他生了什么心思,忘記那和尚了?不曾想,沈瓊芝竟然沒有半分猶豫,含淚拼命點頭,并露出釋然的神情。這個反應并不算出乎意料,卻讓裴玉朝出乎意料的心中煩躁,眸光微沉。“那就想想吧。”他淡淡道,毫不留情更重更狠。屋內的聲音越發斷續破碎,才昏過一次的烏尤珠再次兩眼一翻昏了過去,被侍衛們七手八腳抬回了她那邊。單蒙聽說公主短短幾天內被氣昏了兩次,說不得暴跳如雷,直接沖到了皇宮去找皇帝盤金,求他為公主撐腰。不料盤金早就得到了風聲:“平心而論,朕對他是有些不公。不過是寵愛一個卑賤宮女,又不是別的大事,隨他去吧。”單蒙眼睛都瞪圓了:“陛下,公主一心都在他身上,被氣成這樣怎么就不是大事呢?”盤金不以為然:“氣一氣也好,讓她看清楚男人的真面目,省得以后還一心栽在他身上。”這個糊涂東西,竟然派人求他把禁軍精銳給裴玉朝一部分,說是安撫籠絡他。裴玉朝何等可怕,她難道不知?當年帶著幾千人硬生生在那么困難的情形下反殺了他近幾萬的正規軍,若是把禁軍精銳給他,是生怕大梁安穩了太多年根基太厚了。二人成婚的時候,盤金起初是捏著一把汗的。可觀察了幾年,發現這個人還算是老實沒有做什么多余的事,便稍微放松了警惕。至于皇儲宮中那些跟著他的人,其實盤金早就心里有數,但不以為意,覺得那是裴玉朝自保。畢竟兩派相爭,烏尤珠又是個扶不起來的,許多事都是他這個駙馬出頭,得罪束羅那邊太狠,人太少的話說不定哪天就被殺了。就那么些侍衛,成得了什么大器?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