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咬牙切齒:“你...拍得很好。”“應該的,不然對不起溫總您給的勞務費?!本退愕匚徊辉伲暡蝗鐝那啊5氲脚匀藸幤祁^都拿不到的國際攝影金獎曾經也被我攬在懷里。如今卻被叫來給小花拍攝照片。我知道這對我而言是機會,但是心里的憋屈,無法言喻。男人說話很慢,但也不甘示弱:“以后,機會很多。”“我的婚禮,跟拍,2000一天,你來?!彼吞砌┑幕槎Y嗎?雙手在衣袖中握成了拳。我不能把眼前這個人當成是曾經說要給我一場難忘婚禮的溫易之。我記得那個時候他貼著我的耳朵說話,耳朵被他說話帶出氣息弄得癢癢的。他說,“知、秋,除了你,我、我想不到、誰能拍我們的婚紗照了?!?.因為在那時候的溫易之眼里,我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攝影師了??勺罱K,居然真的是我。來拍攝他的婚禮。我抬眼望他:“不用了溫總,到時候還是按市場價來吧?!薄拔乙苍S會考慮打個折。”溫易之眼眸黯淡,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看不透他的呢?這次攝影展,我只有命名的權利。我叫它,。珍姐第一次帶我去看場地的時候,很是驚喜?!爸?,這是我見過最棒的展廳了?!笨粗鴿M心滿眼的氣息,我深知。這和我的作品主題最契合不過了。溫易之...始終是那個最懂我的作品內核的人。盡管物是人非,倒也省去我不少麻煩。展期在即,我和珍姐都加入了布置場地的行列。把那些作品一件一件從工作室搬來這里。搬完一半時,溫易之帶著那個女孩突然造訪。珍姐朝我使臉色,我才悻悻地停下手里的工作。唐雯走馬觀花地到處看著,還不忘給我安排工作:“趙小姐給我講講照片背后的故事吧,我想聽。”我無奈應下,一雙手還沒來得及洗就帶著他們一行人參觀。順便就用身上的工作服擦了擦手上的灰塵。唐雯的眉間不動聲色地皺了一下。我不指望她真的渴求照片背后的故事。倒是她那時不時看向溫易之的眼神比較懇切。我們在一副景觀照片前停留。這張,是那時在貴州不為人知的山崖上的俯拍。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張照片的拍攝位置很是兇險。溫易之盯著這張作品看了很久。冷不丁地開口:“你從前...沒拍過這些?!蔽覝喩硪活?,在場的人都一言不發。這樣直白的流露,溫易之卻如尋常?!盎嫩E草木總是比鋼筋水泥更有價值的?!毕У乃哪觊g,我的鏡頭里從未出現任何一個人。也許是我找到了照片的意義??蛇@樣的意義,前幾天剛剛被打破。身旁傳來一聲嗤笑,唐雯雙手胸前,一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