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緩緩抬起頭，眼神冷得駭人：“死了。“他攤開手掌，掌心是一枚染血的袖扣。
“他挾持婉婉想逃，被我的人圍住時自己吞了槍?！?/p>
張超沉默了。
他從未見過江子墨這樣，表面平靜得像冰，內里卻仿佛有巖漿在翻滾。
手術室的燈依然亮著，時間像是被無限拉長。
“查到了嗎？”江子墨突然問。
張超立刻會意，壓低聲音。
“楓葉會所的密室里有周氏集團這些年所有的黑賬，包括zousi和xiqian的證據。更關鍵的是......”
他遞過一個文件袋，“我們找到了當年那場大火的真相?！?/p>
江子墨猛地攥緊文件袋，指關節發出輕微的響聲。
十五年前那場差點奪走父親和弟弟性命的大火，原來根本不是江子夜的錯。
而是周遠山為了吞并江氏設下的局。只是他沒想到，江子夜會在最后關頭救出父親。
“周若曦說的沒錯，”江子墨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確實瞞了婉婉很多事?！?/p>
當陶婉婉再次睜開眼睛時，映入眼簾的是醫院蒼白的天花板。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立刻牽動了肩膀的傷口，忍不住輕哼一聲。
“婉婉？”江子墨的聲音從床邊傳來，下一秒，他憔悴的臉龐出現在她的視線里。
他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下巴冒出一片胡茬，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休息。
“水......”陶婉婉艱難地開口，喉嚨干澀得像著了火。
江子墨立刻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將吸管遞到她唇邊。
溫水滋潤了喉嚨，陶婉婉這才注意到病房里還有其他人。
江父江母站在床尾，眼睛紅腫。
江子夜靠在窗邊，見她醒來明顯松了口氣，張超和唐心語則站在門口，手里還捧著鮮花。
“我睡了多久？”她輕聲問。
“三天?！苯幽兆∷氖?，聲音沙啞，“醫生說你失血過多，再加上輕微腦震蕩?！?/p>
陶婉婉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周遠山呢？他有沒有傷害你？”
病房里瞬間安靜下來。江子墨沉默片刻，輕輕搖頭：“他不會再傷害任何人了?！?/p>
這個回答讓陶婉婉心頭一顫。她看向其他人，從他們沉重的表情中明白了什么。
一時間，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后怕、慶幸、困惑亂，還有對那個未解之謎的在意。
“周若曦臨死前說的話，”她猶豫著開口，“關于大火和兩家的恩怨......”
江子墨深吸一口氣，從床頭柜拿起一個文件袋。
“等你好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但現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他輕輕撫上她蒼白的臉頰，“好好休息。”
窗外，初夏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病床上投下一道溫暖的光痕。
陶婉婉看著江子墨疲憊卻溫柔的眼神，輕輕點了點頭。
她知道，風暴已經過去，而真相終將水落石出。
窗外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病房，為潔白的床單鍍上一層溫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