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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過了幾天。
這天我正在休息室休息,更衣鏡里忽然多了道身影。我打開手機錄音,將手機放到了一旁。
母親攥著保溫桶走進休息室,眼神躲閃:
你爸說……你上電視那個妝化得挺體面。
她突然提高嗓門,
排骨湯燉多了,喝不完喂狗也是浪費!
我擰開保溫桶,熱氣模糊了鏡片。我追尋了多年的親情好像在這一刻終于降臨到我的身邊,可惜,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抬手,把湯盡數倒進了身邊的垃圾桶。我媽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隨即大聲罵道:
溫寧你發什么瘋!好好的湯倒了干嘛!
我一臉無辜的看向我媽:
不是你說是喂狗不要的拿過來嗎喂狗的,人能吃嗎,肯定要倒垃圾桶啊。
我媽來殯儀館鬧過幾次,我的同事幾乎沒有不認識她的。見我旁邊的同事眼神不善的看著自己,我媽氣得渾身發抖:
我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東西
我笑了,我也在想知道,我上輩子造了什么孽,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也許是被旁邊的同事看的有些心虛,她拿起桌上的保溫桶落荒而逃。
溫姐,你最近要小心點,你媽他們不知道會不會去你住的地方鬧。
曉麗小聲提醒到,我點點頭,如果要鬧,就鬧吧。
也許,是時候做出決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