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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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著陸謹言舉起的拳頭，我知道時機成熟了。
水果刀早就準備好了。
他倒下的那一刻，我幾乎笑出聲來。
切割他的尸體時，我戴著手套，一絲不茍地模仿著精神病態的行為方式。
警察破門而入時，我裝作在做糖醋排骨。
多么完美的表演啊。
林晴，到了。獄警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立刻恢復了那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第二天，法庭上，幾位專家證人輪番作證，證明我的多重人格障礙確實存在。
鄰居們也作證，描述了陸謹言對我長期施暴的事實。
她總是渾身是傷。老李說，但問起來，她總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張阿姨抹著眼淚：有一次我看見那個chusheng把她的頭往墻上撞，但她第二天卻說自己是撞到了櫥柜。
我低著頭，肩膀輕輕抖動，時不時發出一聲低泣。
完美。
法庭辯論接近尾聲時，法官問我是否有最后陳述。
我抬起頭，眼神空洞：我…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們說我殺了人，但我不記得…
突然，我的表情變了，聲音也變得銳利：是我干的！是我！那個混蛋活該！
然后又變回低聲啜泣：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終審判決下來了：我因精神障礙導致辨認和控制能力嚴重受損，免除刑事責任，但需被送往精神病院強制醫療。
聽到判決的那一刻，我差點笑出聲來。
我贏了。
我終于擺脫了那個惡魔。
精神病院比監獄舒適多了，而且，我知道如何治愈自己。
大概一年后，醫生們會驚喜地發現我的多重人格開始融合，我會慢慢恢復正常。
再過一年，也許我就能重獲自由。
沒人會知道真相。
沒人會知道林晴從未瘋過。
沒人會知道小雅從未存在過。
沒人會知道我有多清醒。
林晴，該吃藥了。護工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立刻扮出一副茫然的表情，輕聲問道：我是誰
護工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低下頭，藏起眼中閃過的那抹計算的光芒。
再堅持一下，就快結束了。
自由，很快就會來臨。
所有人都會同情這個被家暴的可憐女人，沒人會指責我的罪行。
我在心里默默對陸謹言說：這就是你虐待我的代價。
我用手遮住臉，肩膀顫抖。
所有人都以為我在哭。
只有我知道，我在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