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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回到家后,顧銘淮一直泡在書房,沒有出來過。
送進去的飯也被原封不動的扔出來。
顧銘淮的身邊堆滿了空了的酒瓶,手里攥著那條泡到變形的項鏈。
他恨所有人,為什么可以瞞著自己。
恨陸冉,一點贖罪的機會都不留下。
也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發(fā)現(xiàn)。
他打開保險柜想要續(xù)寫日記,卻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
明顯就是被人拿走了,而知道密碼的人,只有陸冉和自己。
難道......陸冉根本就沒死
他呼吸突然一滯,看向旁邊的骨灰盒。
不,不對,腦海里閃過一絲荒唐的念頭,他立馬起身踉蹌著叫來管家。
查,全都給我重新查一遍,陸冉到底遭受了什么!把這個骨灰也重新檢測一遍。
柏林的冬天格外冷,街上行人匆匆忙忙,我坐在咖啡館安靜的等待著第一批客人。
和顧銘淮的種種仿佛已經(jīng)是前世的經(jīng)歷,我感覺生活逐漸有了新的盼頭。
風(fēng)鈴聲響起,門被推開。
歡迎光臨,請問想喝點什么
陸冉是你嗎
回答我的是熟悉的中文,那道聲音卻像是閃電一般劈進我的腦海。
我驀然抬起頭,那個身影就算化成灰我也不會認(rèn)錯。
不好意思先生,你認(rèn)錯人了。
來柏林之前我已經(jīng)做了整容手術(shù),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跟陸冉?jīng)]什么區(qū)別了。
男人走近看到我的樣子,突然有些頹然。
他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坐在吧臺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起自己的故事。
我很對不起她,這些年我不信她死了,一直在找她。
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堅強走出了從前的陰影,可是當(dāng)從他嘴里聽到這些過去時,那些壓在心底的記憶又叫囂著撕
裂我的偽裝。
我被乞丐壓在身下時那些在我身上游走的手。
在醫(yī)院時他厭惡的神情。
讓我跪在地上舔
舐穢物時的陰狠。
老板,你說我會被原諒嗎
我抹去眼淚轉(zhuǎn)過身,搖了搖頭:先生,你夫人應(yīng)該不會原諒你了,你就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了。
我剛剛沒有提起,故事的主角是我夫人。
陸冉!你就是陸冉對不對!
他頹然的眼色里閃出一絲光。
我后退一步,我說的很清楚,你真的認(rèn)錯了先生。
顧銘淮臉色瞬間蒼白。
這些年,我找遍了所有地方,冉冉,我知道就是你,所有的真相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陸棉已經(jīng)被我控制起來了,不會再傷害我們了,我知道之前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是你也知道我是被控制了,許多事都不是我的本意,我對不起你,你讓我留在這里贖罪好不好。
太感人了。我鼓了鼓掌。
可是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