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侍衛(wèi)給她的竟然是滿滿一大盤手把肉,一碗蘸水,一把匕首。
沈瓊芝試著拿匕首吃飯,結(jié)果骨頭上的肉沒割下來,倒險些把自己的肉割了。
她無奈,只得放下匕首用手抓著啃??蛇@肉不知是沒煮熟還是怎樣,很有些筋道,她啃了半天才扯下幾絲肉來。東西沒吃幾口,弄得臉上手上蹭了好些油。
沈瓊芝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努力進食的時候,單面紗屏風(fēng)后的裴玉朝正看著她。
看了一會兒后,他垂眸離開了。
就在沈瓊芝實在啃不動打算放棄時,那侍衛(wèi)換了一份飯進來,是她在公主那邊吃慣了的飯菜。她不由得松了口氣,拿勺子迅速吃了起來。
吃完東西,一個老嬤嬤過來領(lǐng)她去沐浴換衣。
沈瓊芝有些納悶,自己才洗干凈了過來的。
可對方看著不像是會商量的樣子,她又說不出解釋的話,只能跟著一道去了旁邊房內(nèi)的浴池再洗一遍。
看著水面倒映著自己的臉,以及水中的身軀,沈瓊芝有些恍惚。
生過昕兒又跟著晏煜廷幾年,她的身形看似大致沒走樣,實則有著細節(jié)的變化。腰身手腳依舊纖細,可另外兩處都有了些婦人的豐腴,飽漲了許多。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緣故,裴玉朝那天撫遍她全身時才沒認出來吧。
不,更有可能是他早就把她的模樣忘了。
擦干身子穿衣時,沈瓊芝忽然覺得這些衣裙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見過。
她懷著疑惑穿好,回了書房。
剛才領(lǐng)她洗澡的老嬤嬤過來道:“你合衣在榻上睡,駙馬有事會叫你的。”
沈瓊芝只能點頭。
天色還早,可她現(xiàn)在除了睡覺似乎也沒什么別的能做的,便蜷成一團在榻上瞇著,漸漸真睡著了。
裴玉朝隔著一段距離看著榻上的身影,沒人能讀懂他此刻面上的表情所藏情緒。
幾天后,烏尤珠悄悄派人打聽,那啞巴在書房伺候得如何。
裴玉朝身邊的人早就得了吩咐,只說她大多被冷落無視,昨兒因做錯事還被罰跪了兩個時辰。
烏尤珠嘆息:“難怪她不愿意過去,駙馬對她是有些嚴厲了,可憐?!?/p>
話是這么說,卻是一點安慰和調(diào)動的意思都沒有。
啞巴再可憐,和駙馬比起來算什么。
只要能讓他高興,把那啞巴直接殺了也是值得的。
來人退下后,在她膝頭撒嬌的小女孩不依道:“阿媽,阿爸最近回來這么多,卻不帶我出去玩!阿爸是壞人!”
烏尤珠笑:“他是個大忙人,哪有工夫天天陪你?上次陪小阿慶打獵已經(jīng)是勉為其難了,不許這么說你阿爸?!?/p>
要不是她百般說著懇求著,她的寶貝疙瘩都不一定有這個機會。
阿慶最喜歡她阿爸了,比自己親爹還喜歡,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邊。
所以烏尤珠這個說法并沒有安慰到她,她眼珠子咕嚕嚕一轉(zhuǎn),道:“阿爸不來找我,那我去找他!”說著風(fēng)風(fēng)火火出去了。
烏尤珠攔不住她,只能笑著搖搖頭。
這孩子,從小就被她嬌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