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書走進(jìn)金娉玫的院子,就看到一個(gè)瘦瘦小小的丫鬟跪在那里,兩邊臉頰腫得老高,鮮紅的指印交錯可辨,像是隨時(shí)都要滲出血來。金尚書看著她,冷冷開口:“你犯了什么事?”彩鳶垂著頭,訥訥道:“大小姐交給奴婢的差事沒辦好。”“什么差事?”金尚書深吸一口氣,生怕一會兒聽到什么自己承受不了的事情,一口氣上不來。“……”彩鳶一陣沉默不再說話。金尚書正要上前逼問,只見金娉玫從臥房走出來,上前見禮:“爹爹怎么來了?”“你居然對云親王妃做出那般行徑……”金尚書這么多年在官場上摸爬,想要榨出幾句實(shí)話,還是有幾分手段的。他指著跪在那里的丫鬟,聲色俱厲地說,“人家現(xiàn)在找上門來,你要怎么給出交代!”金娉玫臉色一白,沖到彩鳶面前就是一腳:“你不是說,沒人知道你在為本小姐做事嗎?怎么會有人找來?”彩鳶被踹得不輕,艱難地爬起來,顫聲說:“大小姐,奴婢真的什么都沒說!”“你這賤婢!”金娉玫對著彩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金尚書抓住金娉玫的后衣領(lǐng),將她拖開扔到地上:“還不從實(shí)招來!”金娉玫看到父親暴怒的臉,也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她指使彩兒操控云親王妃投湖的事情說了出來。金尚書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婢女:“你可以操控人心?”金娉玫馬上回道:“她從小長在滇南那邊,說是與西康的花都城一河之隔,所以會些西康人的本事。”“你都能讓人做什么?”金尚書看向彩鳶,心中暗自思忖:他倒是聽同僚說起過,西康那邊的奴仆很忠心,有些還會異術(shù)。如果這婢女可用……彩鳶想到大小姐讓她謀害恩人,怕老爺也想讓她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心里有了計(jì)較:“回老爺,奴婢只會些皮毛,讓人唱歌跳舞打鬧罵人之類,今日勉強(qiáng)操控云親王妃投湖就失敗了的……”金尚書頓感失望,他并不需要這婢女操控人做這些怪異行徑。金尚書眼中閃過一抹寒光,讓小廝叫了管家過來:“這婢女的身契可在官府備了案?”“還沒呢。”管家回話。“馬上發(fā)賣出去吧。”金尚書不動聲色地向管家做了個(gè)‘處理掉’的手勢。“是。”管家將彩鳶帶了下去。金娉玫想著,即使不能操控云親王妃自盡,讓她又笑又鬧像個(gè)瘋子一般也不錯:“爹爹,女兒很喜歡這個(gè)婢女,可不可以將她留下……”“你非要害了一家人才罷休嗎?”金尚書此時(shí)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嫡女心思歹毒是次要,最主要是頭腦蠢鈍。金娉玫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父親拂袖而去。這邊管家親自去了結(jié)彩鳶,先把她帶去城外的亂葬崗,舉起手中的木棍,正要向她的腦袋砸下去。彩鳶忽地轉(zhuǎn)身,雙眼緊緊地看著管家。管家保持著掄起木棍的動作,雙眼變得空洞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