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沈聰搓搓手,“徒弟這就去取積雪草和木里香來,您看著我做煥顏膏。”“去吧。”剛才調(diào)好的藥膏分裝了六罐,明若用蠟將蓋子做了密封。沈聰取來藥材,開始調(diào)制藥膏。明若坐在邊上喝綠豆湯,有不對的地方就提點兩句。司皓宸打起竹簾走進(jìn)來,風(fēng)中夾著些微水汽:“還沒好?”明若看了一下老徒弟的進(jìn)度:“馬上就好,怎么了?”“剛才有人往府里送了拜帖。”司皓宸將手中的拜帖遞給明若。“找我的?”明若有些狐疑地接過拜帖,看到上面寫的是南戎淳王顏昭白敬拜,心臟猛地跳了幾下,“我五皇兄……”“嗯。”司皓宸接著說,“而且,他是私下來東桓的,入關(guān)時沒有表明身份,也沒有送國書往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在原主的記憶里,這五皇兄是除了母妃之外,同她最親近的人。這位五皇子的生母在他五歲時薨逝,他生母同原主的母妃感情甚好,五皇子就寄到了原主母親名下,由原主的母妃撫養(yǎng)長大。十二歲時,五皇子跟隨他外祖父去軍中歷練。十五歲帶兵剿滅海匪一戰(zhàn)成名,被封為淳王。雖然顏昭白常年待在軍中,但重要節(jié)日、原主母妃和原主的生辰,他都會來青云觀探望。實在脫不開身,禮物也一定會送到。司皓宸將明若冰涼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里:“你先不要胡思亂想嚇唬自己,明天見到人,就知道是什么事了。”“嗯。”明若倒不是害怕,只是預(yù)感到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還有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同原主一起長大的兄長罷了。“師傅,您看這藥膏是成了吧?”沈聰自己看著倒是跟師傅先前說的差不多。“哦,我瞧瞧。”明若挑起一點在手背上暈開,又聞了聞味道,“就是這樣。”“您有事就去忙吧,這里我來收拾。”沈聰也看出來了,自從師娘過來,師傅就不在狀態(tài)。“那就辛苦你了。”“不辛苦不辛苦。”沈聰連連擺擺手。明若走出煉藥房,外面的雨下得不小,雨水順著廊檐,一串串地墜落,砸在石階上發(fā)出一陣脆響。她伸出手,雨水砸在掌心里,居然覺得是溫?zé)岬模@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有多涼。司皓宸將明若的手拉回來,用帕子細(xì)細(xì)擦干,然后將她整個人擁進(jìn)懷里:“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會同你在一處。”“嗯。”明若將小臉買進(jìn)司皓宸懷里,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第二天一早,雨雖然停了,但天還是陰沉沉的。明若惦記著五皇兄到訪,打算早些回府。兩人剛在馬車?yán)镒ǎ蚵攺脑洪T里沖出來:“師傅,等一下。”“何事?”明若現(xiàn)在可沒工夫接急診患者。“平王妃的婢女來取拔毒膏,還帶來了這個,想讓您瞧瞧。”沈聰將一只白玉小盒從車窗遞進(jìn)來,“這是不是致平王妃中毒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