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
嬴疆和扶蘇彼此心照不宣。
今天這場兄友弟恭的大戲,其實是他們昨晚便商量好的。
扶蘇仁厚,本不愿看到血流成河的事件發生。
但他也知道,貪腐是個巨大無比的毒瘤。
若治,有可能會引起朝堂動蕩。
可若不治,大秦久后必亡!
兩權相害取其輕。
扶蘇最后還是同意了嬴疆的提議,決心幫助嬴疆清除掉朝廷蛀蟲。
因此,便有了剛才的那一幕。
沒有人想到,嬴疆加封扶蘇為賢王,讓他代行少府職權。
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精彩的部分還在后頭呢。
樊噲從血堆中扒拉出另一塊笏板,再次遞到嬴疆手中。
嬴疆手持笏板向前走了一段路,來到文臣班列相對靠后的位置上。
站在待詔士叔孫通面前,面帶微笑的問道:
“叔孫通,你告訴孤,奉常之職,你可否勝任?”
奉常的職責為主管宗廟禮儀,類似于后世的禮部尚書。
而叔孫通現在的官職待詔士,頂多也就是個替領導寫公文的小秘書。
屬于秘書堆里官職最小、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從待詔士到奉常,不說是一步登天吧,那也算是登到半空中了。
無緣無故的,天大的餡餅砸到自己頭上。
叔孫通直接亞麻呆住了。
“能與不能,給孤個答案,痛快點別墨跡!”
嬴疆用笏板捅了捅叔孫通的肩膀,半開玩笑的催促著。
剛剛見過嬴疆暴君的一面,現在又看到嬴疆當眾大變臉。
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導致叔孫通感覺十分不真實。
但正是這種鮮明的對比,讓叔孫通不敢再有遲疑。
一頭磕到了地上:
“臣,叔孫通,能!”
嬴疆哈哈一笑:
“好!這塊笏板就歸你了。”
代表著奉常官職的笏板,被嬴疆扔到了叔孫通懷里。
這下,馮去疾再也無法保持鎮靜了。
太子啊,要不然再仔細考慮考慮?區區一個待詔士,就這樣平步青云了?
多少有點草率了吧?
連右丞相馮去疾都理解不了的事情,其他人更理解不了了。
大臣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嬴疆,悄悄在他暴君的名號之后,又加上了昏君兩個字。
又暴又昏。
然而,他們以為這就是嬴疆的極限了?
不不不,還不到位,遠遠不到位。
嬴疆轉了個身,來到武將這邊。
目光鎖定在武將辛勝臉上:
“當年王翦老將軍大破燕國于易水,那個時候,你應該是我軍先鋒吧?”
辛勝不明白嬴疆為什么忽然提起這段舊事,默默地點了點頭。
嬴疆故作不解的歪著頭追問:
“整整15年過去了,你為什么還在原地踏步,始終沒有得到升遷呢?”
辛勝眼中閃過慍怒之色:
“稟太子,奸臣趙高當道,阻塞先帝圣聽。末將有心報國,苦于無門。”
論軍功、論資歷,辛勝早就該提拔了。
可他是行伍軍人出身,看不慣花錢買官那一套。
注定和趙高不是同路人。
再加上嬴政平定六國之后,鮮有大規模的戰事發生。
飛鳥盡,良弓藏。
嬴政沒有大肆誅殺當年的有功之臣,相對來說就算是的了。
辛勝原地踏步這么多年,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