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晴笙從蘇唯澤的車上下來。
車窗開著,她彎腰,歪頭,朝車內駕駛室的男人笑著揮揮手。
“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注意安全,拜拜。”
蘇唯澤笑容溫和:“拜拜。”
車子開走了,她也轉身走進小區內。
在家門口,她看見了岑淮予。
男人懶散倚在門邊,身形落寞。
見到江晴笙后,嘴角才綻開點輕微的笑意。
“笙笙,今晚送你回家的男人,又是誰?”
他語氣里的情緒是沒辦法精準考究的,挫敗、難耐、嫉妒。
“哦,你說蘇學長啊。”江晴笙神情恍然。
“蘇、學、長?”他加重語氣地重復一遍,心里并不好受。
葉崢和梁祁安已經夠要命了,現在又出現一個所謂的“蘇學長”。
一旁的江晴笙饒有意味地望向他,“岑總有什么問題嗎?”
岑淮予喃喃自語:“所以你今晚失約,是為了和他吃飯?”
這話剛脫口,他才遽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提及此話題的資格。
果不其然,江晴笙臉色瞬間冷下去。
“你是不是忘了,以前,你也是這么對我的。”
“沒忘。”岑淮予執拗地望向她,“一刻也不敢忘。”
江晴笙不說話。
沉默的空氣里,岑淮予覺得自己喉嚨干澀到近乎沙啞。
有太多的話要說,卻又不知該從何說。
最后,只呼之欲出三個字。
“對不起。”
江晴笙不想回應這句遲來的歉意,很淡地說了句“生日快樂”。
她從他身邊擦肩而過,進了家門。
門“砰”的一聲合上。
岑淮予站在門外,自嘲地笑了。
他無數遍想起在分手那天,在云水雅苑的場景。
江晴笙離開的悄無聲息,幾乎聽不見關門的聲音。
此刻,現在,一聲急促響亮的關門聲竟也讓他尚存幾分僥幸。
她站在在自己的眼前,是鮮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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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晴笙家門口離開后,段之樾打來“慰問”電話。
“阿予,怎么樣啊,這個生日和笙笙吃飯順利不?”
哪壺不開提哪壺。
岑淮予:“借你這張晦氣的嘴,一點都不順利。”
“啥?”段之樾幾乎要從電話那頭跳出來,“真被放鴿子啦?!”
岑淮予:“......”
“誒行啦,你這也是活該的。”段之樾敷衍地應付幾句,“趁著零點還沒到,你快點來FREE,兄弟我給你辦個漂漂亮亮的生日宴。”
“不必了。”岑淮予毫不猶豫地拒絕,“你辦的準沒好事。”
段之樾不依不饒,“來吧來吧,我已經把裴珩還有付周澤都喊上了,趕緊吧。”
見他不為所動,段之樾又換了套說辭,“反正你被放了鴿子,這個生日孤苦伶仃的,不如跟我們熱鬧熱鬧。”
論扎心,段之樾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FREE酒吧。
岑淮予今天一進場,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酒吧里往日熱鬧非凡的旋律停了,各色燈光仍舊大亮,頻頻打在他淡漠的臉龐。
進了段之樾常包的卡座,“砰”一聲,禮花炮響了好幾下,那些零散的彩帶全飄在他頭上。
段之樾帶著一堆男女發出鬼哭狼嚎的起哄聲。
“祝阿予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