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車子剛從醫院駛出,就接到了一通林殊晚的電話。
女生向來溫柔的嗓音,在電話那頭變了調,有種十萬火急夾雜惱怒的質問。
“江逾白,你是不是把薯條偷走了!薯條不見了!”
下一秒,他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
江晴笙和岑淮予一個慣性往前倒,皆用一種“大哥你沒事吧”的詫異眼神盯著江逾白。
岑淮予甚至在想,他還好不是往后倒,要不然是對傷口的二次傷害。
江逾白取消了車載藍牙模式,拿出手機,貼到耳邊。
“你說什么?薯條不見了?!”
“林殊晚,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嗎,分手后跑去前任家偷狗!”
江晴笙幾年前就習以為常,默默捂住了耳朵。
江逾白這人,又慫又愛玩。
要不了幾分鐘,他就會立馬向林殊晚妥協。
果不其然,沒多久后,他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行了把位置給我,馬上來,你監控查了沒?”
車子重新啟動之際,駕駛座的江逾白轉過頭,看向岑淮予。
“岑總,要不你就在這兒下車吧,自己去路邊打個出租車回去,車費我給你雙倍報銷。”
語氣里很有循循善誘、友好協商的意思。
岑淮予聽的兩眼直發黑,“哥,可是我現在算是傷患,行動不便,你會不會有點太狠心了?”
江逾白:“......”
“那怎么辦,我真有急事。”
岑淮予順著梯子往下爬,“沒事,讓笙笙留下陪我就行。”
江逾白在自己的親妹妹和與前女友共同撫養過的狗狗之間抉擇一番。
旋即,他說:“江晴笙,你也下車吧,你們兩個人去路邊攔輛出租車。”
他的取舍來的實在是過快了。
江晴笙:“?”
質疑又生氣的眼神里,頓時明白自己的哥哥從始至終都是一個重色輕妹的人。
她低聲咒罵:“滾吧你,祝你一輩子追不回晚晚姐。”
話雖這么說,但薯條畢竟是他們愛情最美好的回憶,江晴笙還是打開了車門。
“下車吧,岑淮予。”
能和江晴笙獨處,岑淮予自然是樂意至極。
他下了車。
倏地,江逾白打開了車窗,露出一雙警惕的雙眸。
他開口:“我喊了司機陳叔來接你們,馬上到了,岑淮予,你少打我妹的主意,陳叔會幫我盯著你的!”
岑淮予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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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淮予坐在車后座,總覺得駕駛座的人一直用一雙審視的眼睛透過后視鏡瞪向自己。
他的感覺沒錯。
江晴笙在陳叔那兒算是親女兒般的待遇,從小看著長大的,這么可愛的小姑娘誰能忍住不疼。
接到江逾白的電話時,聽到他叮囑自己要看緊岑淮予。
陳叔一聽,也沒打探到底發生了什么,立馬斷定這人對江晴笙不懷好意。
所以他一路上都在觀察這個車后座這個男人。
氣質矜貴,但很冷,像驟然飄雪的凜冬。
再細細觀察一番,發現他這人太正了,高冷自持,怎么都不像江逾白口中“寡廉鮮恥的追求者”。
“笙笙。”岑淮予突然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