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猛地注意到,那張照片后面,寫了一句話。
黑色的字體,看上去是岑淮予的字跡。
上面寫著——
【我總有新的力量來愛你。】
是加繆的一句詩。
江晴笙將相片放回原位,心底卻無征兆地波動了下。
人在兌到一張過期的彩票時,會開心嗎?
好像不會。
但也會感慨一句可惜了。
她拿著水杯進屋,遞給岑淮予,“好了,你吃了藥趕緊睡吧,我先走了。”
——“笙笙,等一下!”
已經轉身的江晴笙頓住腳步,“怎么了?”
岑淮予有意掀開被子,將自己的睡衣露在她眼前。
為了留住她,還要很刻意地說:“我能再要一杯水嗎?”
江晴笙:“......最后一杯,等等你自己去倒吧。”
她接過水杯,目光順著他此刻明晃晃的眼,一點點下移,落在他那件已經有些發舊的睡衣上。
無語。
這件睡衣大概是幾年前,剛在一起的時候,江晴笙買給他的情侶款。
沒想到他倒是有勤儉持家的好品格,一件睡衣穿到發白也要留著。
見江晴笙的眼神一直落在自己的睡衣上岑淮予有種目的達成的愉悅。
江晴笙壓根沒問什么,他自己開口:
“這件衣服是你以前送我的。”
邀功的語氣叫江晴笙一陣無語。
她問什么了啊?她明明什么都沒問啊......
“哦。”江晴笙冷冷淡淡。
岑淮予又問:“你那件呢,還健在嗎?”
江晴笙聽著“健在”這兩個字,在心里輕哂。
“早扔了,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愛穿復古風?”
岑淮予:“......”
話題戛然之際,江晴笙又冷不防冒出一句:
“你也別太愛護這衣服了,畢竟那時候買一贈一,劃算得很。”
“嗷對了,你這件吧,剛好是贈品。”
說完這句話后,江晴笙轉身離開了。
岑淮予愣了幾秒,倏然笑了。
江晴笙來一趟,他覺得他的病都好一大半了。
江晴笙回到家后也沒忘段之樾交給自己的任務,給他打了個電話回去。
“人還活著,放心吧,記得勸他去看醫生。”
電話那頭的段之樾聽著這段言簡意賅的說辭,忍俊不禁。
“行,活著就行。”
岑淮予吃完藥后沒立馬睡,段之樾這回打來電話的時候,他沒錯過。
是一如既往的段之樾浮夸風格,長吁短嘆,像是經歷了一場了不得的生離死別一般。
“你終于接電話了大哥,我今天真嚇死了,還以為你......”
“下次別搞這出了好嗎,你說你,本來就沒啥家人朋友,真出什么事我都不知道該聯系誰,只能厚著臉皮喊笙笙看看看你。”
岑淮予沒忍住咳嗽了幾聲,聲音喑啞,“謝了。”
段之樾受寵若驚,“還能從你嘴里聽到謝字啊,真不容易,嗷,你是謝我喊笙笙來不是謝我一心牽掛你是吧?”
“是的。”
這個天算是聊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