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間里,徐歡受傷的雙手已經纏上了紗布。
紗布上隱約可見幾滴斑斑血跡,
她的手腕被柔軟的束縛帶固定著,雖然不至于讓她感到疼痛,卻也徹底剝奪了她的自由。
她整個人宛如一絲失去生機的木偶,毫無生氣地坐在床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仰視著天花板。
天花板上什么也沒有,只有一片慘白。
徐歡的目光空洞無比,像是被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個空殼。
她的長發凌亂地披散在肩上,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唇瓣干裂,像是很久沒有喝過水。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她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休息室的門被人從外頭推開,身穿白大褂的徐嘉衍端著小學妹送的外賣走了進來。
他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可床上的徐歡卻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依舊仰視著天花板,仿佛那一片慘白中藏著什么值得她專注的東西。
徐嘉衍走到床邊,將外賣放在床頭柜上,低頭看了一眼徐歡。
她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唇瓣干裂,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氣。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吃飯。”
徐歡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偏移半分。
她的目光依舊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徐嘉衍見她這般,心中莫名惱火,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頭來面對自己:“徐歡,你別逼我。”
徐歡的睫毛微微顫動,可她的眼神依舊空洞,像是透過他在看什么遙遠的東西。
她的嗓音低沉而沙啞,仿佛被歲月的風沙磨礪過,細若游絲:“你關著我,不就是想熬死我?既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我餓死不是正好趁你意。”
徐嘉衍的瞳孔微微一縮,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中的外賣盒。
剛把人弄過來那會兒,徐嘉衍有那么一瞬間想過殺了徐歡的。
但不知為什么,他下不了手。
徐歡患有血癌,她早晚會死。
徐嘉衍比誰都清楚,國內目前沒有研發出可以治愈血癌的藥劑。
徐歡的生命,就像沙漏里的沙子,正在一點點流逝。
頂多再活一兩年,她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關她一兩年,她就不會再危害徐妍了。
他也不必因為她,而臟了自己的手。
想到這里,徐嘉衍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放下手,將外賣盒重重地放在床頭柜上,語氣里帶著譏諷:“你以為我想管你?要不是看在你是徐家人的份上,我連這頓飯都懶得送。”
徐歡依舊沒有動,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偏移半分。
她的目光空洞,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徐嘉衍的耐心被她的沉默一點點消磨殆盡。
他俯下身,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冰冷:“你知道嗎?裴承在找你。他像條瘋狗一樣,滿世界地找你。可惜啊,他永遠都找不到這里。”
徐歡的睫毛微微顫動,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蜷起,指尖微微顫抖。
徐嘉衍注意到了她的變化,嘴角的笑意更深:“你說,如果他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死了,他會是什么表情?會不會后悔當初沒有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