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惱地沖上去捶打他后背。“你以為自己是樂山大佛嗎?”“默默付出不求回報?”“我討厭你。”明明口上說著討厭,她卻是抬手緊緊抱住了他。臉頰輕蹭他后背,徐歡聲音悶悶,“但凡我對你沒那么堅定,徹底放下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我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等到你主動來追回我?”裴承無法置否。她若過得幸福,他確實不會去打擾她。哪怕這次回來,他也沒想過要去插足她和顧言。他只是想待在有她的城市,偶爾看她一眼。知她過得好不好。見他默認,徐歡又是一陣生氣。她氣得張口去咬他后背,但沒咬動。裴承見此,便轉過身來。他抬起手,“咬這兒。”看了一眼他遞過來的手臂。徐歡抬眸望向他的臉。和昔日一樣,眼底布滿了寵溺和熟悉的柔情。她想她這輩子都不可能逃出他這個泥澤。不是他困住了她,而是她心甘情愿地待在名為他的這片泥澤里,不肯出去。抬手勾住裴承脖頸,徐歡踮腳閉眼吻了上去。沒想到徐歡會突然吻上來。裴承先是一愣,隨即一手扣住她的后腦勺,一手環住她的腰,將她緊緊按向自己。他加深了這個吻,像是要把三年的思念都傾注其中。徐歡發出一聲小小的嗚咽,手指揪緊了他的襯衫前襟。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交織在一起分不清彼此。空蕩的街道上只有他們的喘息聲和偶爾駛過的遠車鳴笛。裴承嘗到了她唇上淡淡的薄荷味,還有一絲咸澀——不知是誰的眼淚。當兩人終于分開時,額頭依然相抵。徐歡的睫毛輕輕顫抖,上面沾著細小的淚珠。“能不能......”她低聲說,“別再丟下我一個人了。”和裴承分開這三年,徐歡感覺時光比她過去二十年還要漫長。每個孤枕難眠的夜晚,她都在思念,想念。她就像是突然被關進戒斷所的癮君子,越是見不到,便越是想念得緊。在國外那三年,因女主光環回來,很多男生追徐歡,可徐歡卻無法對一人心動。她的基因和靈魂好像都只認裴承。不是他,就無法產生共鳴,無法產生愛慕之情。裴承用拇指擦去徐歡眼角的濕潤,突然發現自己的手也在發抖。在感情方面,他遠沒有徐歡勇敢。他害怕自己會成為另一個他父親,所以他將她拒之心門外,不敢去擁抱。他用了三年的時間來確定自己對徐歡的感情是不可割舍的。所以當她還單身時,他勇敢去爭取。“不會了,以后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用力地抱緊徐歡,裴承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徐歡沒有回答,只是捧住他的臉龐,再次吻了上來。這一次更慢,更溫柔,像是在重新認識對方的唇形。裴承閉上眼睛,任由秋夜的風帶走所有理智。在這無人的街頭,時間仿佛為他們靜止。遠處,城市的燈火依舊明亮,但此刻他們的世界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