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只能這么解釋。
裴承點點頭,也覺得是自家大伯出的手,不然對方怎么可能會突然改口。
“我大伯那邊如何了?”
裴承又問。
顧言搖頭,“今日是選舉最后一天了,應該快要揭露結果了。”
“嗯。”裴承頷首,然后大口吃東西。
吃好后,他才又問顧言,“她......徐歡看到新聞了嗎?”
顧言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了一下,又很快松開:“看到了。”
“她......相信我嗎?”裴承的聲音很低,幾乎像是自言自語。
顧言側頭看了他一眼,裴承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棱角分明,眼神里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不自信。
“她相信你。”顧言說,“她說你不是那種人。”
裴承的肩膀明顯放松下來,他閉上眼睛靠在頭枕上:“那就好......那就好......”
這次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像一記悶棍狠狠砸在他后腦。
監(jiān)控錄像、DNA報告......所有證據(jù)都完美得可怕,完美得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做過什么。
但最讓他恐懼的,不是身陷囹圄,而是徐歡會相信那些謊言。
好在,她不信。
到底是有百年根基在那,縱然過程坎坷,甚至腥風血雨,裴大伯終究還是在裴家一族人的扶持下,成功登頂權力巔峰的位置。
裴承洗刷冤屈后,裴父疑是涉嫌洗黑錢的事情,也隨著裴大伯的上位得以清白。
籠罩在裴家頭頂?shù)臑踉疲谂岽蟛衔坏乃查g,消失不見了。
裴承收拾好自己,便準備回臨城去見徐歡。
下樓的時候,裴世宏喊住了他,“去找她?”
裴承轉身望向裴世宏。
他看上去,比之前老了十來歲,兩鬢也發(fā)了白。
是何知洛死后,突然白起來的。
誠如他所言,他對何知洛動了感情。
裴承直視裴世宏渾濁的眼眸,語氣是陳述,非商量,“我打算和她結婚。”
“讓全叔跟你去,該走什么程序就走什么程序,別委屈了人家小姑娘。”
何知洛的離世讓裴世宏身累心疲,他沒有精力再去管裴承的婚姻大事。
他管不住,也沒精心管。
他累了,他想退下來,好好地陪陪裴煜。
小家伙剛失去母親,正是需要父親陪的時候。
裴承有些意外裴世宏這么好說話。
不過看到他發(fā)白的兩鬢,他就理解他為什么突然不反對他和徐歡在一起了。
裴世宏沒有反對對裴承來說是一件好事,當然,他也不怕他反對。
他想要娶的人,沒人能攔,哪怕是他親生父親。
微微頷首,應了聲知道了,裴承轉身快步離去。
他和徐歡一個多月沒見了,他很想很想立刻就見到她。
臨城。
慕修遠得知裴承被釋放的消息,冷笑著將手機扔到一旁,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徐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