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感應(yīng)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只剩下交纏的呼吸聲。
裴承終于稍稍退開,鼻尖卻仍親昵地蹭著她的,灼熱的吐息噴灑在她濕潤的唇瓣上:“今晚的新婚夜——”
他低啞的嗓音里帶著危險的意味:“我想死你身上。”
大喜之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徐歡啟唇剛想罵人,結(jié)果沒等她罵人的字眼從口中蹦出,裴承的唇再度覆上來。
“裴......”徐歡的罵聲被堵了回去。
裴承的襯衫扣子不知何時崩開兩顆,露出誘人的鎖骨。
玄關(guān)的鏡子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徐歡裙擺凌亂地卷在腰間,裴承的西裝外套早已滑落在地。
裴承突然托著她的臀將她抱起來,一邊吻一邊走向臥室,徐歡修長的雙腿本能地環(huán)住他的腰,高跟鞋“啪嗒”一聲掉在大理石地面上。
徐歡的后背陷入柔軟的床榻,裴承的膝蓋抵在床沿,單手扯開領(lǐng)帶。
絲綢布料滑過她裸露的肩頭,帶起一陣顫栗。
“裴太太......”他俯身咬住她耳垂,“準(zhǔn)備好通宵了嗎?”
徐歡呼吸急促,卻被他另一只手扣住手腕按在枕邊。
“你不是喝醉了?”徐歡輕輕喘息,沒想到先前在飯桌上醉成一灘爛泥的人此刻如此精神清醒。
男人微醺的眼眸里帶著得逞精明的笑意,“今天可是我們大喜的日子,我怎么可能喝醉。”
*
晨光透過半開的窗簾,在書房地板上投下細(xì)碎的光斑。
顧言靠在真皮座椅里,指間的香煙早已燃盡,煙灰缸里堆積的煙蒂像一座小小的墳冢。
醒酒湯的瓷碗擱在桌角,碗沿凝結(jié)著幾滴褐色的藥漬,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刺目。
他望著窗外那株銀杏樹出神,恍惚間又看見昨夜月光下那個熟悉的身影。
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的舊疤,那是當(dāng)年她以死相逼,他阻止時被她不小心劃傷的。
本來可以不留疤的,但為了讓自己長個記性,他沒有特意弄去疤膏將其抹去。
他以為他早就放下沈小念了。
畢竟在追求徐歡的那三年里,他從未想起過她。
僅有的一次,還是忘記把她送的紅繩摘下,被徐歡問起時,他才恍然記起那段過往。
當(dāng)時他解下那根她一拜一叩首爬上山為他求來的平安繩時,以為自己是真的放下了。
可當(dāng)她活生生出現(xiàn)在眼前時——
他還是忍不住驚愕,不敢置信,繼而化作洶涌的不甘與憤怒。
“叮咚——”
門鈴聲驚醒了顧言的思緒。
顧嬌嬌趿著拖鞋去開門,卻在看清來人時瞬間繃緊了脊背。
“早呀。”沈小念站在晨光里,手里捧著晶瑩剔透的水晶餃,蒸騰的熱氣模糊了她含笑的眉眼,“我搬來隔壁了,以后請多多關(guān)照。”
她穿著簡單的棉麻襯衫,發(fā)梢別著一枚顧嬌嬌分外熟悉的櫻花發(fā)卡。
“不需要。”顧嬌嬌冷著臉就要關(guān)門。
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抵住門板。
顧言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后,目光沉沉地盯著沈小念:“這么殷勤?”他嗤笑一聲,“你這是舔狗當(dāng)習(xí)慣了?舔不到他,便回頭舔我這個前男友?”
“沈小念,你能不能要點尊嚴(yán)?”
沈小念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卻很快恢復(fù)如常:“只是鄰居間的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