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撥通電話,漫長的等待音后,機械女聲提示無人接聽。
不安如潮水漫上心頭。
電子開鎖的聲響在空蕩的客廳里格外清晰。
顧言推開門的瞬間,冷清的空氣撲面而來——
樓下空無一人,他上了樓。
推開沈小念臥室的門,見仍舊空無一人,他便去了浴室。
浴室水漬已干,梳妝臺上的護膚品整齊排列,唯獨少了那只她常背的米色手提包。
床頭柜上,他們的合照依然擺在那里,照片里的她笑得眉眼彎彎。
手機突然震動,某新聞APP彈窗跳出:
《爆!頂流男星靳遲婚變,其隱婚妻子深夜密會神秘男子》
配圖是靳遲的隱婚妻子米莉被一男子摟腰進入酒店的高糊畫面。
顧言的指節驟然收緊,手機屏幕在掌心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沈小念......”
他聲音低得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眼底翻涌著駭人的暗潮。
“你最好不是去找他了。”
見顧言黑著臉從外頭回來,正要上樓補覺的顧嬌嬌當即頓住腳步沖他疑惑問道:“你不是要和念念姐去領證?怎么又回來了?”
顧言沒有說話。
他沉默地走到一樓的酒柜前。
拿出一旁人頭馬。
他扭開瓶蓋,給自己倒了杯酒。
顧嬌嬌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從樓梯上下來。
“哥,發生什么事了。”
顧言仰頭將杯中酒悶掉。
將酒杯放下,他自嘲地說了句,“靳遲老婆出軌了。”
“他老婆出軌關你和念念姐什么事?”
顧嬌嬌突然意識到什么,猛地轉頭看向門外:"念念姐呢?"
顧言沒有回答。
他垂眸盯著手中的酒杯,指節泛白,又緩緩松開,重新斟滿琥珀色的液體。
酒液撞擊杯壁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
顧嬌嬌看著哥哥這副模樣,胸口像被重錘擊中。
她一把奪過酒杯:“哥!她是不是——”
“嬌嬌。”顧言終于開口,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他伸手取回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間,一滴酒液順著下頜滑落,像極了未落的淚。
“我是不是......太好哄了?”
他的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眼底卻是一片死寂。
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杯沿,指腹在玻璃上留下模糊的指紋。
看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氣,只剩一具空殼的顧言,顧嬌嬌心疼得幾乎窒息。
她仿佛又看到了七年前那個被傷得遍體鱗傷的哥哥。
她就知道,她不該縱容哥哥和那個沒心的女人復合。
她能劈腿一次,就能劈腿兩次。
她哥可真是個大冤種。
一屁股坐到顧言身旁,顧嬌嬌一把將顧言的頭按在自己肩上:“哥,難受就哭出來......”
顧言卻突然低笑出聲。
他抬手揉了揉妹妹的發頂,動作溫柔得讓人心碎:“傻丫頭,你哥我......早就過去為情愛哭的年紀了。”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