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煜廷看得出來,她切切實實因他得到了極樂,那種身子的反應是裝不出的。所以,應該不用再擔心什么了吧。就算她想起了過去的事,也只能無可奈何認命,裝作沒想起把日子過下去。就像她自己說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人死不能復生。二人做了這些年的夫妻,又是感情好成那樣的,即便是石頭也該焐熱了,她本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偶爾有想不開要殉情的時候,想想孩子也能冷靜下來。這天,沈瓊芝罕見地開了口,說想去東華宮逛逛。晏煜廷頓了頓,答應了她:“好,明兒我陪你去。”他們都默契避開這個話題,轉而說些尋常家務。臨睡前,沈瓊芝給昕兒試穿她新做的小褂子,十分合體。昕兒很高興,嬌聲嬌氣道:“母后,給大黃也做一件吧。”晏煜廷笑:“天天就知道惦記那條丑狗,不許給它做,你父皇的荷包還在排隊呢。”昕兒抗議:“大黃不丑。”沈瓊芝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和大黃玩不打緊,只是讀書騎射也不要落下,知道嗎?”昕兒乖巧點頭。打發走孩子后,晏煜廷想著明兒的事,雖不忌諱,多少有些不痛快。好在沈瓊芝今兒竟然罕見地主動,不等他親近便湊到他懷中,摟住他的脖子。這讓晏煜廷十分受用,心中的不快煙消云散。“怎么了?難得見你這樣。”他細細吻她眉眼。沈瓊芝輕聲道:“就是覺得你待我太好,我除了這樣…似乎也沒什么別的能報答你的法子。”除了做點針線其他什么忙都幫不上,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兒也生不出來。晏煜廷笑:“傻芝兒,留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報答。”二人狂了大半夜方才歇息,要不是次日要去那東華宮逛,晏煜廷不會這么早放了她,少說也要到天亮。自打東廠把東華宮上交后,這些年便再沒有任何人住進去,只是時不時打掃清理。隔了數年又看到那些熟悉的景致,沈瓊芝微微紅了眼,呼吸也有些沉重。晏煜廷沒有拆穿她的異常,只牽著她的手慢慢走著。“這里風光不錯,鎖起來有些可惜了。等日后昕兒長大些,我們帶他來這邊住一陣子。”沈瓊芝點頭。二人到了那星月相輝樓前,沈瓊芝表示想進去看看。晏煜廷自然是答應。才走了幾樓她就有些累了,晏煜廷一把抱起她,穩穩繼續走著。這情形讓沈瓊芝落了淚。晏煜廷笑:“哭什么?你夫君體力好得很,用不著心疼。”到了頂層處后,他把沈瓊芝從懷中放了下來,果然是面不改色氣不喘,如行平地。他牽著沈瓊芝來到窗前,讓她看窗外的景致轉換心情。沈瓊芝卻是在看他,神情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