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直到婚禮散場。
賓客們踩著香檳塔倒塌后的泡沫陸續離場。
陸延卻一直沒有離開,他的影子卻凝固在雕花木門邊。
他黑色西裝的肩線落滿彩紙屑。
左手始終懸在半空,像座被時光封印的青銅像。
連門口服務生換了三撥,他的皮鞋都沒挪動分毫。
他像個雕塑一樣定定的站在宴會廳門口。
找了無數的人來告訴我。
他在門口等我。
我讓來傳話的人告訴他:港口等不到火車,他去錯了地方,也等錯了人。
順便讓人給他送了一樣東西。
是之前他給我的共生玫瑰。
一直沒有機會扔掉。
剛剛讓人去樂團取過來。
當初他跟我求婚時的戒指,被我丟進了水培瓶里。
玫瑰一瞬間枯萎。
后來,送東西的人回來告訴我當時的情形。
陸延抱著那束枯萎的玫瑰,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當他發現花瓣間藏著的離婚協議書,喉頭突然發出幼獸一般的嗚咽。
隨即,抱頭痛哭了好久。
我淡淡的嗯了一聲。
并不在意。
我以為,我和封曄結婚之后。
就可以徹底的擺脫陸延。
以后他走他的路,我走我的。
可我沒想到。
我放手了之后,陸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每天等在樂團的門口。
求著想要見我一面。
有幾次,我不小心被他堵到。
他高興的不行。
控制住激動,問我:南星,我還有機會,對不對
我厭惡的看向他。
有些不理解他的腦回路。
陸延,是不是腦子有病
我已經結婚了。
麻煩你以后不要再來騷擾我。
可是他根本聽不進去我的話。
不管不顧的說。
我查過了,你和封曄根本就沒有領證。
只要你們沒有領證,我就有信心可以追回你。
我們之間有五年的感情。
我不相信你就這么放下了!
我忍不住的冷笑。
五年,又怎么樣
怎么比得上你和陸眠之間這亂七八糟的二十多年。
陸延,你真的想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放棄你的嗎
他皺了皺眉,目光灼灼的等著我的答案。
我淡淡的開口。
陸眠zisha那天。
我去了醫院。
親耳聽見你跟她說:你要娶他。
慌亂的表情在陸延的臉上,慢慢放大。
他整個人都開始控制不住的顫抖。
說話變得結結巴巴。
南星,你…聽我解釋…我......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我只是把她當做妹妹,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她結婚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并不妨礙,你愛她不是嗎
他張了張嘴,說不出一句話。
我抬腿朝著封曄的方向走去。
他來接我,等了好一會兒了。
快走到封曄的身邊時。
我轉頭對陸延說:以后請不要叫我南星了。
請叫我封太太。
南星兩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讓我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