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紀藍雨瘋狂推起來，“快快快！寧寧是你！”少了前排的遮擋，阮寧整個人都暴露在季厲臣那居高臨下的迫人視線下。她硬著頭皮道，“我沒有提問。”季厲臣放下了指著她的手，眉骨輕抬，“哦，那是我看錯了，既然你起來了，就順便問個問題吧。”頂著全校幾百人的注視，阮寧明知道季厲臣是故意刁難，可她卻無法反抗。在校長不耐煩輕咳時，阮寧才慢吞吞的發問，“如果一件事，我投入了很多的精力，但注定沒有好的結果，我是不是該及時止損？”聽到止損兩個字，季厲臣眼尾沉了沉，平白溢出幾分陰沉。不過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又被那副斯文的皮囊包住。他拿起話筒，低磁的嗓音自四面八方包裹而來，“當然，但前提是，你要清楚你是真的止損，還是會損失的更多。”“有時候，你以為的損失，僅僅只是個開始。”短短幾句話，叫阮寧周身發冷，坐下許久都沒緩過神。-離開禮堂時，阮寧耳邊依舊是季厲臣高深莫測的嗓音。她總覺得他話里有話，心里發慌。看來還是早點離開季家才行，對了，許澤洋。阮寧把學士服交給紀藍雨，“藍雨我要去找一下許澤洋，麻煩你幫我帶回去吧。”“哎哎哎，等等。”紀藍雨驚訝，“你沒聽說許澤洋出事了嗎？”阮寧一愣，“出什么事了？”“許澤洋家的工廠被查封了，之后許澤洋還被人bangjia生死不明，現在都沒找到，咱們學院都傳瘋了，說是他肯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呢。”bangjia，查封......想到那日她醉酒，季厲臣那句，‘許澤洋不適合你，我會替你解決了。’背上的寒意遍布全身。是季厲臣做的！一定是！這兩年她雖大多數時間都在陪季厲臣做那檔子事兒，但偶爾季厲臣心情好的時候也會攬著她看看電視財經新聞。他能面不改色的指著電視屏幕上跳樓的老板說，“這就是我出差收購的那家公司，呵，他的血竟也是紅的。”她記得他當時的語調甚至帶了笑意，仿佛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她恐懼于他的冷漠，在他懷里縮著身子不敢看屏幕上血腥的畫面。季厲臣笑她貓兒膽子，強行打開了她緊縮的身體，在讓她恐懼的畫面前，要她一次又一次。血腥能讓他興奮，卻叫她恐懼。記憶中血肉模糊的臉從那個老總變成了許澤洋，他瞪著眼睛，滿臉是血......紀藍雨看著阮寧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趕緊扶住她，“寧寧你沒事吧？許澤洋也不一定真的有事，你別著急。”許澤洋追阮寧的陣仗很大，紀藍雨她們都是知情的，只以為阮寧是在為他擔心。阮寧勉強笑笑，“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紀藍雨本想留下，看她一再堅持也就先幫她去送還學士服了。......此時此刻，阮寧之前跟季厲臣對峙時的底氣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