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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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晚下手很重,陳景堯脊髓嚴重損傷,下半輩子只能在輪椅上度過,老年甚至還要面臨植物人的風險。
況且他身上多處器官損耗嚴重,樂觀估計,能活著已是不易。
而得知宋晚晚傷害兒童,危害公共安全后,獄友們對她很是關照,吃剩飯喝泔水都成了奢望。
牢底坐穿是她最好的結局。
陳氏總裁殺子事件發(fā)酵得很快。
競爭對手瞅準這個機會,很快將陳氏的股份瓜分得一干二凈。
曾經(jīng)站在豪門圈頂層的陳氏,如今早已輝煌不再,被歲月湮沒在輿論的風暴之中。
陳景堯答應和我離婚,但要求是再見我一面。
我思緒萬千,可為了自由,還是毅然赴約。
彼時,因為病痛折磨,他早就油盡燈枯。
看到我的剎那,陳景堯心電飆升,艱難扯出一抹笑:沐橙,你還愿意來看我,真好。
他自顧自地傻笑著:記得當初你生兒子,還是我照顧你,沒想到如今......
說著,他瞬間眼淚決堤。
可對他遲來的深情,我只覺得荒謬。
也許還是心存希冀,他拖著病體跪在我面前:
沐橙,我愛你,不離婚好嗎
我下意識與他拉開距離,只兀自搖頭。
如果沒有孩子的羈絆,我們本該是兩條平行線才對。
這樣,兒子就不用來人間受盡苦難。
而我,也不必在愛情的苦海反復掙扎。
對陳景堯,除了痛,只剩恨。
從他縫上兒子嘴巴那刻起,我們早就完了。
微風吹過,我的思緒從未如此清明。
錯誤不能抵消,傷痛無法彌補,我們從此相忘于人海,就是你對我最大的補償。
一瞬間,陳景堯像老了十歲。
愣了良久,筆尖還是緩緩落在離婚協(xié)議上。
轉(zhuǎn)動門把手時,他叫住我。
對不起,沐橙。
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我沒有回頭,抽了抽鼻子,闊步離開。
聽說,我走后第二天,陳景堯就因為在自己嘴上縫滿整整一百針而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因為求生意志不強,只能依靠全身插滿儀器勉強呼吸。
面對廢掉的兒子,陳家人雷厲風行,果斷和他斷絕親子關系。
至于后來,陳景堯再也杳無音信。
或生或死,或病或殘,那都與我無關。
不過,兒子每年的祭日,總有一條茉莉手串和一個縫制粗糙的香囊整齊擺放在墓前。
我不愿再深究。
畢竟不感謝苦難,也不溺于創(chuàng)傷,才是最好的人生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