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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澤轉過頭,不可置信盯著那具白骨。
怎么可能這怎么可能是小錦!!
我看著我的白骨,痛苦的回憶逐漸涌上心頭。
那時我抱著剛滿月的兒子躲過了保鏢的追逐,被逼無奈之下逃到了危區,山邊忽然傳來巍峨動蕩,旁邊的樓房搖搖欲墜,兒子在我懷里發出恐懼的哭聲。
我察覺不對,快步往上跑,已然來不及。
樓房倒塌下時,我毫不猶豫護住兒子,石板砸在我蝦米狀的后背上,直接打斷了,我抱著兒子跪在石板與石板的縫隙中一天一夜。
中途兒子餓得哇哇大哭,我便唱小時候媽媽還在時給我唱的搖籃曲哄他。
漸漸地,我的聲音愈發微弱。
天亮了,我的眼睛也閉上了。
無數次,我都希望自己能堅持下來陪伴兒子健康成長,可現在他卻死在我的面前,我甚至沒辦法觸碰他。
傅澤,你滿意了,你親手殺死了我們的兒子,你再一次殺死了我!!
男人聽不見我絕望的呼告,撥開所有人,沖到我的白骨前,小心翼翼伸出手觸碰我的白骨。
我原本的身軀壓得變了形,白骨也成奇怪的形狀,輕輕一觸碰,便發出脆弱的聲音。
傅澤驚得倒在廢墟上,容色蒼白,不停后悔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定不是小錦,一定不是!!
助理拿出一則新聞給他看。
傅總,我剛剛去調查時還發現了一條被人為刻意壓下來的新聞,當年夫人護著小少爺在這里被壓了一天一夜......
新聞上我被壓在石板下渾身被血浸透的照片與此刻的白骨重疊。
傅澤尖叫一聲,淚流滿面。
小錦,真的是小錦,老婆,這怎么可能是你啊!你怎么會死!
林歲的目光從新聞上掃過,生恐禍及到自己身上,也哭喊道。
小錦,都是姐姐的錯,小錦,你原諒姐姐好不好
看著兩人鱷魚的眼淚,我嗤笑。
你們把我害到了今天這個地步,現在還有什么資格懺悔,要懺悔就來地獄懺悔啊!!
傅澤不停在廢墟上捶著拳頭,企圖將我的白骨抱出來。
助理攔著他:傅總,救助站的人說了,夫人的尸體之所以在這里是因為無法拿出來,一旦拿出來就會尸骨分開,傅總,您節哀吧。
林歲也拽住傅澤的手。
阿澤哥哥,小錦泉下有知會原諒你的,我是她的姐姐,我最了解她了。
當務之急是我的侄子。
我不會原諒你們任何一個人,我要你們給我的兒子陪葬!!
我猙獰嘶吼。
是啊,我的兒子!
傅澤仿佛聽見我的嘶吼,愕然回頭注視兒子的尸體,直接將拽住他手臂的林歲狠狠推開,撲倒兒子尸體面前。
我的雙手用力穿過他的胸膛。
不要碰他,你沒資格碰我的兒子,是你害死了他!
傅澤顫動著手去蓋住兒子滿是鮮血的脖子,額頭挨著他的額頭無助哭喊。
樂樂,我的兒子,你快醒過來,爸爸知道錯了,是爸爸害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