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經年看了一眼眼前陌生的女人,“你認識我?”“我是周康案子的控方律師,我叫周曉云。”她笑得很憨,看起來傻傻的。陸經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是嗎?這么巧,你怎么在這?”“我從律所出來,車正好壞了,就打算走一走,整理一下自己的腦子,這個案子太復雜了,我看了好久,眼睛都看花了,你都不知道,我真的好害怕,萬一在官司上面我輸了怎么辦?太丟人了,我特別緊張,有些數據真的好復雜啊,我該怎么辦?”周曉云說話似乎都有些語無倫次了。陸經年皺了皺眉,這個律師哪里還需要云天集團收買,等上了法庭之后,會被那些稍微有經驗的律師給秒殺的,更別說是自己上場秒她,她會被吞的尸骨無存。“啊,對不起,我是不是太啰嗦了?不好意思,我實在是太緊張了,第一次接這么大的案子,我沒有想到律師會把這么大的案子安排給我,我就是個小菜鳥而已,怎么辦怎么辦?”看到周曉云著急的樣子,陸經年忽然想到了20歲出頭的幼儀,當時她也是個小菜鳥,遇到案子也是措手不及,甚至會在法庭上面出丑。每一次她都十分懊惱,敲打自己的腦袋,覺得自己為什么會這么蠢。每次看到幼儀那副蠢萌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笑,摸著她的頭告訴她,“別擔心,經驗都是練出來的。”“別擔心,經驗都是練出來的。”陸經年忽然伸手摸向周曉云的腦袋,輕輕拍了拍。周曉云愣住了,抬頭望著他。陸經年立刻收回自己的手,意識到什么,“不好意思。”“沒關系。陸律師,謝謝你的安慰,只是有些地方我有點看不懂,你可不可以指導一下?”周曉云拿出了一份文件,翻開,“就是這里,這里……哎呀,對不起。”周小云尷尬地笑了笑,“你是辯方律師,我是控方律師,我居然在請教你,我太蠢了。”“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找個地方坐吧。”反正現在他閑著也沒事,再加上周曉云看起來真的很像幼儀,那嘰嘰喳喳的樣子,像小麻雀。“太好了。”周曉云像得像朵花似的。兩個人到了附近的一家24小時營業的炸雞店坐了下來,點了一些東西。陸經年一邊吃東西,一邊在認真教周曉云,該怎么整理這些資料,并且在法庭上面該怎么提問。還有邏輯方面的事情,她應該怎么去思考,要抓住證人的漏洞,不能處于被動,律師一定要主動出擊。陸經年教的很認真,就像周曉云是她的徒弟,誰看了都不覺得他們兩個人是對手。周曉云也學得很認真,一直在做筆記。不知不覺,兩個人待到了半夜。周曉云似乎茅塞頓開,合上了文件,“陸律師,真是謝謝你,教了這么多,我真是個笨蛋。”“學長,真是謝謝你,你教了我好多,相比之下我就是個笨蛋,你也只是比我早上兩年大學而已,你就聰明很多。”曾經,幼儀十分慚愧地低著頭,在他面前垂頭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