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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算離開了村,住進了福利院,許佑安的日子也過得也不好受。
有幾個穿白褂子的護工總愛拎起他衣領嘲諷他:又是個爹媽不要的野種的。
飯堂的碗也總是最后傳到他手里。
我最后一次去探望時,看見一個大個子男孩把他堵在洗衣房,往他頭上澆了一整盆的冰水。
沒爹媽的野種,怎么不跟著你父母去死
彈幕:【冰水澆得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看見我后,許佑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爬到我面前哀求道:
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
我掀開袖口露出交錯縱橫的傷疤,冷漠開口:
這個疤是你栽贓我打碎了家里的花瓶,媽媽拿鞭子抽的;這個疤是你把蛇偷偷扔進家里的酒缸,爸爸用煙頭燙的;還有這個......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許佑安突然僵住,沉默不語。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甩開他死死拽住的褲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福利院。
走出福利院大門,陽光正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我接起了電話。
警察那邊傳來好消息,我的親生父母已經找到了!我迅速趕到了警察局,心臟在胸腔內瘋狂跳動。
在我進門那一剎那,空氣好像凝固了。
一個婦人捂住嘴后退半步,而后眼淚止不住的流下。
囡囡,是你嗎
身后的男人及時扶住她,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通紅的眼眶。
他遞給我一本泛黃相冊,聲音哽咽:這些年我們從未放棄過找你,好在你總算是回來了。
相冊里全部都是我周歲時的照片。
每頁紙上還密密麻麻記著全國各地福利院的地址。
封皮的邊角皺皺巴巴,可以看出被人摩挲過千萬遍。
看完相冊后,我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婦人緊緊握住我的手:囡囡,走,咱們回家吃飯!
嗯!我聲音沙啞但堅定。
這時飄出一行彈幕:【從此世間少兩個尋親的游魂,多一雙等你吃飯的碗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