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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白相撞。
許清月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可對面那邊沒有一人下車交涉,雙方僵持不下。
我的心跳卻如擂鼓般,咚咚咚地推著我往送葬的車隊方向去。
車窗后排的防窺膜下,我隱隱約約地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和那人手中捧著的我的照片。
我震驚得愣在原地。
這條林蔭道,從不是送葬的必經之路。
除非開車的人是故意的。
原以為不會再痛的心口像被尖刀刺入般,一下一下,劇痛難耐。
許清月眼睛都紅了,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禮完美無缺
碰到喪葬隊實在是不吉利。
林溪下車交涉。
后排車窗沒有落下,只有司機輕飄飄從窗縫中甩出一句:「死者為大。」
最后到底是許清月他們讓了路。
送葬車隊呼嘯而過,我想要追上去,卻不得脫離許清月半分。
許清月已經快要哭出來,林溪的表情卻可以稱得上得意,他回頭望了一眼遠去的喪葬車隊,嘴角勾起弧度,轉頭安慰許清月時,又變成了溫言軟語的模樣。
許清月和林溪到底是誤了時辰。
回到婚房后,林溪也沒有見到許清月的父母。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而是走了遍流程。
一行人跟著車隊風風火火地又往舉辦婚禮的場地去。
林溪包了一座莊園,大片草坪上布置了唯美浪漫的婚禮舞臺。
像是誤入仙境一樣。
我卻無暇再看這些,腦海里全是那人捧著我照片的樣子。
徐薇。
那個從來看我不順眼的人,形容憔悴,眼睛紅腫。
我死了,她好像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