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年,去屋子里給顧硯倒杯水來。”沈佳敏聽得正入迷,她坐在豬圈旁邊,眸光一瞬不瞬的盯著顧硯。這個少年還真的是見多識廣,知道這么多新鮮事哩。她沒有出去這座大山,自然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原來這樣的美好哩。何疏年憤憤的睥了一眼還在豬圈里面的顧硯。還真是有手段哩,現在她娘就已經開始催促著她干活哩。之前她可是她娘掌心的寶貝。顧硯絲毫沒有理睬站在一邊的疏年,他仍舊是滔滔不絕的講解著他的所見所聞。逗得沈佳敏笑得前仰后翻。何疏年好像融不進去她們之間一般。“疏年,還不快去。”沈佳敏再次催促了幾聲。何疏年悻悻轉身,倒了一杯水出來。當著她娘的面,她端著手中的水并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疏年,傻楞著干什么哩,趕緊將水端給顧硯哩。”沈佳敏看著面前的顧硯,是別提多喜歡哩。何疏年將水杯遞到他面前,顧硯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咧嘴一笑,雙手故意碰觸著她剛剛手端的地方,就好像是隔空握著她的手一般。她狠狠剜了他一眼。這個男人見到她娘喜歡他,就這樣無法無天了?顧硯毫無在意,端過水來咕咚咕咚的喝著。好像喝得不是水,是蜂蜜一般,這樣的香甜。“顧硯,嬸子是真的喜歡你哩,日后嬸就把你當兒子了。”沈佳敏笑著說道。今天,她見識到顧硯的另一面,他博學多才,說話一套又一套,讓人百聽不厭。他根本就不是其他人口中不學無術的二流子。顧硯聽了之后,眸光暗了暗,臉上不自覺的掛著淺笑。“當然可以了嬸子,沒有想到我和嬸子說話這樣投緣哩。”他咧嘴笑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何疏年站在一邊直搖頭,她娘到底還是太善良了,就這樣被顧硯給收買了。顧硯在后世能夠從一個窮小子到那樣的高度,自然是有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響兒,你歲數也不小了,你沒有父母,嬸子也應該幫著你張羅張羅婚事了。你有沒有稱心的姑娘?”沈佳敏的話讓站在一邊的何疏年臉頰脹紅。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她娘會突然說這個問題。顧硯墨眉聳了聳,“嬸子,我還年輕,不著急哩,現在趁著年輕,還想著多闖闖哩。”他知道何疏年還有一年的時間考大學,大學還要上好幾年。他的腦海之中,也有了一片屬于她們兩人的藍圖。今年政策放寬之后,他準備大干特干一場。“響兒,你也不小了,有什么稱心的姑娘,記得告訴嬸子,嬸子幫你張羅。”沈佳敏不緊不慢的說著。何疏年緊抿著唇,她拿著顧硯放在一邊的水杯,走進屋內。她剛剛從顧硯的眼眸之中就能看的出來,他在等著她。他這樣的年紀,沒有上學,在村里確實應該娶妻生子。何疏年想起后世的顧硯,他直到中年,還是孑然一身,心中涌出一股心酸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