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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臉哭得皺皺巴巴。
壞媽媽在給壞叔叔的狗慶祝生日,小狗的蛋糕巨大漂亮,比大人還要高。
可是我和爸爸每年過生日,卻只能吃一個小小的蛋糕。
兒子重重地擦掉眼淚,停止哭泣。
現在我不羨慕小狗的大蛋糕了,我不要壞媽媽買的蛋糕!
沈青柔愣了愣,嗤笑一聲。
她兇惡地抓住兒子的小肉胳膊,厲聲質問:
沒家教,你爸爸死哪去了讓他來管管你。
兒子被沈青柔嚇哭了,他緊閉著眼不敢看她:
爸爸病了,被我藏在一個安全的秘密基地。
我要保護好爸爸,才不會讓壞媽媽抓走他。
沈青柔不耐煩地對著油鹽不進的兒子。
干脆將我從黑名單放出,撥打了我的電話。
鈴聲卻在兒子的衣服兜響起。
沈青柔一把搶過手機,怒罵道:
顧司澤你還敢偷手機,什么時候跟你爸學的小偷小摸!
兒子背脊挺得直直地說:
我沒偷,我要向叔叔阿姨們借錢,才會拿爸爸的手機。
沈青柔卻固執地認為兒子在撒謊,直到打開我手機微信的那一刻。
看見我置頂的騎手群里,消息已經99+。
不只是群聊,好幾個騎手同事打來電話詢問我的病情。
沈青柔一一點開消息。
我的騎手朋友著急地發來消息,讓我醒后回個電話。
小澤別擔心,這父子倆可憐的,叔叔一下班就去醫院照顧你爸爸。
司筵你錢夠不夠,我找主管預支了工資,先借給你看病用。
我眼眶通紅,朋友溫暖的話有如雪中送炭。
沈青柔和季如風聽完了聊天記錄里,兒子向騎手朋友發的借錢語音。
季如風詫異看著兒子,滿臉不可置信:
這么小的孩子怎么到處騙人借錢啊,這些人生活已經夠苦了。
沈青柔聞言,頓時火冒三丈,咒罵道:
我不給你們父子倆錢,你爸爸就利用你去騙去偷是吧。
顧司筵這個歹毒的男人,外賣騎手底層人民辛苦賺點錢,還要被他騙得榨干殆盡。
聽著沈青柔這個偽窮人真富豪在這心疼起我的騎手朋友。
我不禁冷笑,沈青柔是裝欠債的窮人裝習慣了嗎,在這虛情假意演戲。
在我生命的盡頭,只有唯一的一群底層的朋友心疼我幫助我。
他們很多人為了幫我,可能下個月住在昏暗城中村的房租都交不起了。
哪怕吃不飽穿不暖,都能僅憑兒子的一個語音求助,拿出所有積蓄來幫我。
可是沈青柔身為億萬身家的總裁,我結婚十年的妻子。
只為了試探我的真心,將我籌集的救命錢搶走,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