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夜幕低垂，星光璀璨。
婚禮過后的夜晚，蘇晚換上一襲淡紫色的真絲睡裙，安靜地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
我從浴室出來，看見她正低頭擺弄著一本精致的相冊。
「在看什么」
我在她身邊坐下，攬住她的肩膀。
「你送外賣時的照片。」
她把相冊翻過來給我看，「每一張都很珍貴。」
照片上的我騎著電動車，頂著烈日，冒著風雨。
有些是在寫字樓門口等餐，有些是在小區里送單。
每一張都記錄著我最狼狽的樣子。
「原來你一直在暗中觀察我。」
我輕撫她的長發，發絲柔順地從指間滑過，跟她開著玩笑。
「告訴我。」
我湊近她耳邊，「這些年，你都為我做了什么」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她微微臉紅，把頭埋在我胸口，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手掌。
「我要聽你親口說。」
「好吧…」
她往我懷里蹭了蹭，呼吸間都是沐浴后花香，「其實從你第一天去送外賣開始，我就安排了人暗中保護你。記得那次你把張伯光打了，保安及時出現的時候嗎」
「我就說那保安怎么這么默契。」
我低笑，「還有呢」
「還有你送單時遇到的那些找茬的人，那些突然取消的投訴，那些莫名其妙就變友好的惡意客戶......」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些許得意，「都是我在背后擺平的。」
「我之前還納悶呢。」
我吻了吻她的發旋，「那些棘手的麻煩怎么會突然就解決了。但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你裝得那么辛苦，我又何嘗不是揪心地看著。」
她抬起頭，眼中泛著晶莮的淚光，「每次看你頂著寒風送單，我都想沖出去把你接回來。可是我知道，你那個時候還是一個不聽勸的傻子。」
「那個攔住我的保安，其實是特種兵退役的吧」
我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臉頰。
「嗯。」
她露出俏皮的笑容，「不止是保安，后來餐廳的服務員、小區的清潔工、寫字樓的前臺，都是我安排的人。我要確保你的每一步都有人保護。」
柔軟的月光透過紗簾，勾勒出她迷人的側臉，給她整個人附上了一層神性。
「還記得你第一次送外賣遇到大雨的那天嗎」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畫著圈，「我就在街對面的咖啡廳，看著你在雨中狼狽的樣子，我哭了整整一個下午。」
「傻瓜。」
我把她摟得更緊，「值得嗎」
「值得。」
她踮起腳尖，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畔，「因為是你啊。」
我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上她的眼角。
她溫順地閉上眼睛，睫毛微微顫動，像蝴蝶般輕盈。
窗外的星光漸漸暗淡，月色如水般傾瀉而下。
這一刻，過往的所有苦難都煙消云散。
為五年前的錯誤選擇付出的代價，終于換來了這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
她的溫柔，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