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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瑜如遭雷擊。
周凝郁的話像一根細線，將過去所有她想不通后來又不愿意細想的細節串聯起來。
她和裴商言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就算過去沒有私交也有見面的情分。
為什么裴商言卻是在長大之后莫名其妙愛慘了她，這輩子非她不娶一樣的拼命地追求她
為什么裴商言看向她眼睛時的眼神總是那么深情眷戀，像無盡的深海，將她溺斃其中
為什么裴商言總是那么喜歡她的眼睛，從各種角度拍她眼睛的特寫，甚至連吵架都不愿意燒掉
全都是因為周凝郁！
是因為周凝郁死了，她和周凝郁有一雙七分相似的眼睛，裴商言是因為她像周凝郁才非要和她在一起的！
因為周凝郁死了，裴商言不愿意燒掉和她有關的照片，哪怕只是一個替身的照片也不可以！
陸子瑜嘴唇劇烈地顫抖著，不可思議地看向臉色淡漠的裴商言。
裴商言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
是啊，陸子瑜，你沒想到吧
在你心里懷揣著白月光，在你為白月光做英雄報復我的時候，在你拿我當蔣楓年的替身的時候——
其實，你才是凝郁的替身啊。
凝郁死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補償她。
每次對你好的時候，我都覺得是凝郁在享受她本該擁有的人生，我在贖罪啊。
要不是你做的太過火，要不是你和楚聽聲一起合起伙來騙我，要不是你讓那雙和凝郁七分相似的眼睛里沾滿骯臟的欲望和丑陋的惡意，我本來是想一直這么自欺欺人被你騙下去的。
凝郁不在了，我只有你這雙眼睛了。
裴商言像在喃喃自語，說到這里，有些病態地抓緊了周凝郁的手指，用自己兩只骨節分明的手牢牢包裹住女人柔弱無骨的手指。
太好了，幸好凝郁還活著。
既然凝郁還活著，我就不需要你了。
所以，你這個劣質的替代品，就沒必要存在了。
絕望如同山呼海嘯一般襲來，將陸子瑜的理智徹底擊垮。
商言在說什么
她是周凝郁的替身
商言對她的好都是因為周凝郁的移情和補償
陸子瑜的小臉一片煞白，嘴唇張張合合，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出口的聲音嘶啞不已，帶著難以喘息的悲鳴。
商言，你有沒有愛過我
裴商言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輕輕揚起唇角，露出一個鋒利的笑容。
沒有。
你卑劣無恥，貪婪下流，虛榮自私，自以為是，像個還沒斷奶的超雄巨嬰，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著你打轉，所有人都應該為你的錯誤買單。
你被蔣楓年那種段位的男人耍的團團轉，蠢到姥姥家了，偏聽偏信，因為偏見所以一個字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話，自顧自地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完全不顧別人的死活，連折磨我的手段都這么下流。
裴商言眼角眉梢都帶著譏諷。
陸子瑜，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這樣的你，怎么配和我的凝郁相比
如果你沒有這雙眼睛，我連一個正眼都不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