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是，一個人的恨總該有盡頭，我不想要你一直恨我下去，更不想你余生只有恨。
小念，你的人生應該更好。
他說著，拿起匕首就往自己心口刺去。
當匕首第三次刺入胸膛時，裴瑾琛終于握住小念顫抖的手。
鮮血從他指縫間汩汩涌出，落滿小念一身。
他帶著兒子的手把利刃往里送，再深一點，我就把心臟給你。
小安卻冷漠地看著他，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小念，你還是不愿意原諒阿爹嗎......
他死死攥著小念的手，帶著他一刀一刀對準心口刺去。
小安冷笑。
我沒有阿爹，我從有記憶開始，我就是一個沒有爹的孽障
還有，你別再自我感動了，你對阿娘的傷害，對青丘的傷害，死一萬次都不夠。
裴瑾琛的臉色黑得嚇人。
他艱難開口。
小念，我求你了，叫我一聲阿爹，就一聲......
裴瑾琛伸著手，還想說什么，張嘴吐出的卻是一口口鮮血。
小念用著阿娘第一次教給他的狐火，對著裴瑾琛已經血肉模糊的肉體燒去。
火光中，匕首哐當落地。
裴瑾琛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終于嘗到了白蕊姬被焚燒九世，血肉被燒成灰燼的滋味。
蕊姬，抱歉，這一次我還是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番外：
小念埋葬第一萬個墳包后，他才從心口掏出當年阿娘的九世舍利。
這十年，他沒有一天不在思念白蕊姬。
他安安靜靜地拋開土，將白蕊姬的九世舍利放進去。
眼里中淚水閃爍，啪嗒一聲掉進土里。
頓時，我感受到我的靈魂開始消散。
我看著我的小念，又長高了，法術又精進了，心里欣慰得不行。
可是我也清楚，我該去輪回了。
在最后一刻，我輕輕地抱住了小安。
小念，阿娘看不了你長大了。
阿娘希望你不要帶著仇恨活著，你要笑，你的人生本不該如此，阿娘要看見你璀璨，帶著阿娘的那一份。
小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伸出手緊緊地擁抱住，眼眶濕潤。
阿娘，我會好好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