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妃醒來的時候,皇帝正守在床邊憂心如焚,眼中布滿了血絲!“陛下!”杏妃想起一家人所受的委屈,直接撲到皇帝懷里痛哭起來!“杏兒!你不要太過傷心,小心腹中胎兒!朕......朕一定會為你做主的!”皇帝緊緊摟著杏兒,不停安慰著,也是心疼得厲害。杏妃猛然抬起頭,睜圓了雙目道:“是吳家!陛下!不不!陛下!是顯圣公干的!是顯圣公割了我娘的耳朵!”皇帝怔了怔,皺了皺眉,不悅道:“杏兒,不可胡言亂語!顯圣公怎會做出如此荒謬之事?”“胡言亂語?!”杏妃呆住,隨即發狂般地嘶吼起來:“顯圣公畢竟姓唐啊!臣妾肚子里的才是您的骨肉!陛下為什么總要護著顯圣公?這天下到底是陛下的還是他顯圣公的?!”杏妃此時已經出離于憤怒,說話毫無顧忌,當真是在胡言亂語了。皇帝一張臉頓時就黑了下去,眼中浮現出一絲怒色。但杏妃卻依舊不依不饒,悲痛欲絕道:“陛下,臣妾可是您的妃子!是天子的女人!可您瞧瞧!這些天臣妾的母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如今誰都能在我們李家頭上踩上一腳,早知如此,臣妾何苦進宮?要是不進宮,又哪會有這些禍事......”杏妃說著說著,竟劇烈地嘔吐起來,將午后吃下的些許食物吐了個干干凈凈!皇帝握緊的拳頭緩緩松開,半晌才道:“不會是顯圣公。”宮女給杏妃擦了擦嘴,杏妃躺在床上虛弱道:“陛下還在護著顯圣公......天下誰不知道顯圣公喜歡割人耳朵,kanren胳膊......除了他還能有誰?”皇帝嘆了口氣,搖搖頭道:“不會是唐庸......唐庸他......他根本不在京城!”杏妃呆了呆,回頭道:“顯圣公不在京城?”皇帝默然道:“誰都有可能,但絕不會是顯圣公。”唐庸如果真要與李家為難,多半會明目張膽地打上門去,怎會三更半夜藏頭露尾地上門施暴?杏妃眼神空洞,腦海中無數只血淋淋的血耳在飛舞。良久,她才漠然道:“就算不是顯圣公,也和吳家脫不了干系......陛下,臣妾好傷心......好傷心......”她說完,便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仿佛心已經死了,這個世界與她再無半分關系。皇帝見她這副不吵不鬧,萬念俱灰的模樣,反而慌了神,急道:“杏兒,你不可如此,你要顧及腹中孩子......”但杏妃卻對皇帝的話充耳不聞,似乎對他也已死了心。皇帝眼窩深陷,黯然神傷,忽然咬牙道:“杏兒,你放心!朕一定給你個交代!”又森然道:“你若是讓朕的皇子有何閃失,朕要你李家全族陪葬!”說罷離開了后宮直奔御書房,并下令秦修儀即刻覲見。秦修儀匆匆趕到御書房,見皇帝臉色陰沉,渾身散發了凜冽殺機,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陛下,不知召見微臣有何吩咐......”招州李家十余口人被割去耳朵的消息已傳到了京城,秦修儀也猜測那多半是唐庸干的。除了唐庸,還有誰如此膽大包天,敢對皇帝寵妃的家人下手!難道皇帝終于決定要徹底扳倒顯圣公,永除后患?!皇帝冷冷地盯著秦修儀道:“招州發生的事情你可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