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霽雪頓時后背一涼。
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她使了個眼色,讓兩個丫頭先回避。
院內就他們兩個。
“皇上,多虧了您英明神武,也多虧了陳太醫(yī)妙手回春,臣妾的姨娘才沒有出事,臣妾真的很感謝您,希望您不要介意臣妾昨晚的冒昧。”
她訕訕笑了笑,后退了幾步,不敢上前。
劉景煜在秋千架上坐著,晃晃悠悠的,許久才道:“你倒是乖覺,還知道認錯。”
燕霽雪察覺他情緒沒有那么糟糕,才笑著上前一步,又抓住繩索,輕輕推著。
“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胸懷寬廣,哪會在乎臣妾犯的這一點點小錯?”燕霽雪試探著說著,“不過臣妾也已經(jīng)知錯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不是,臣妾以后一定會嚴于律己,絕對不會再......”
“好了。”劉景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油嘴滑舌,沒個正經(jīng)。”
兩人的關系仿佛又變得有點奇怪。
燕霽雪只好閉上嘴,乖乖站在那兒,不發(fā)一言。
“據(jù)朕所知,愛妃的生母早已經(jīng)過世,這位莊姨娘,只是燕大將軍的妾室,但看起來,她跟你關系不錯,你對她也很好。”劉景煜看著她,眼底劃過一抹狐疑。
燕霽雪撓了撓頭,“這個......有什么問題嗎?”
話音未落,她才后知后覺,劉景煜為何這么問。
因為她是嫡女,而莊姨娘,是側室。
一般情況下,正房所生的女兒,跟后母的關系不會太好。
京城多的是家中不和睦的案例,很多拎不清的男人寵妾滅妻,搞得家宅不寧。
“皇上,有沒有可能,臣妾跟哥哥也是莊姨娘帶大的,父親常年居于北疆,那邊苦寒,隨軍作戰(zhàn)又非常危險,所以他并沒有娶一位新夫人的打算。
莊姨娘對臣妾還有臣妾的哥哥都很好,我們一家人和和睦睦,過得很好。”她解釋道。
劉景煜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他走之前,燕霽雪給家里寫了一封書信,讓快馬加鞭送了出去。
她想問問莊姨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好一點。
“娘娘為什么不直接去問陳太醫(yī),他應該已經(jīng)從宮外回來了。”碧桃有些不解。
燕霽雪無奈一笑,“人家可是御用太醫(yī),我們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的叨擾?”
與此同時,正在御書房回話的陳子行打了個噴嚏。
差點御前失儀。
“啟稟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將大將軍的側夫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如今她的情況已經(jīng)逐漸平穩(wěn)下來。
微臣點撥了將軍府的府醫(yī)針灸之法,并給他們開了方子,按照微臣的法子來治,用不了幾日,側夫人的病情就能有所好轉。”他畢恭畢敬道。
劉景煜淡淡應了一聲。
他正在作畫。
畫的是一個秋千架。
“將軍府,可有異常?”他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陳子行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將軍府待的這一天。
他道:“將軍府里的人,似乎跟我們平常想象的很不一樣,也跟別人很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