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郵佐!”
秦越人看到冒著寒光的弩箭,頭皮發麻,急中生智的說道:“別放箭,我們是來自鴻門鄉郵室的人,按照貴人的意思,書寫了大量流言,散播到咸陽一帶。”
“郵佐?”
駟車的貴人皺眉道:“只是讓你們散播流言,火燒闕門的事沒有讓你們參與,過來作甚。”
貴人想了想,倒是也能理解。
估計是想獲得更多的好處。
一個字。
貪。
“簪裊平。”
貴人發話了:“放他們過來,我正好有事想要詢問,一車的木牘流言準備多少了。”
他沒有只憑借一句話,就相信了秦越人。
作為一個善于蠱惑人心的人。
疑心病很重,經常懷疑身邊的人是否值得信任。
“他是輕車、他是引強、這人是我的弟弟無咎。”
秦越人早就摸清了郵佐的底細,一個個介紹了身邊的人,全是郵佐的親信名字。
“嘿嘿,我們冒著這么大的風險,給貴人辦了一件大事,貴人還沒說到底是奉了咸陽城哪位公子的命令。”
誣陷長公子扶蘇的人。
只會是另一位宗室公子。
貴人只是見過郵佐幾面,對于郵佐的了解還不如秦越人,聽到他如數家珍的介紹了親信。
貴人放心的點了點頭:“我不是咸陽的貴族,身份和你一樣,不過是個普通的黔首......”
秦越人沒有心思聽他說話,看了一眼英布,遞過去一個兇狠的眼神。
只要接近了駟車,立即抓住跪坐在車廂內的賊首!
眾人距離駟車越來越近。
秦越人、英布屏住了呼吸,緊緊握著兵器,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我叫盧生。”
盧生穿著一件寬大的紺色深衣:“燕人,這次散播流言和火燒闕門,就像你猜測的一樣,其實是給一位宗室公子做事。”
盧生?
秦越人愣住了,怎么也沒想到,散播流言的幕后主使竟然是與徐福齊名的盧生。
算是專業對口了。
就是盧生帶回來‘亡秦者胡’的預言。
“別急。”
秦越人扯住了英布的袖子,示意他不著急動手了:“你穿著藍色的深衣,的確是燕人,不過,燕人怎會給秦國的宗室公子做事?”
“我不記得哪位公子是燕國公主所生。”
戰國七雄根據各國的五德不同,服飾的顏色不同,憑借服飾的顏色,可以清楚分辨出來是哪國人。
紺色是藍色。
燕國崇尚水德,認為水德滅火,可以取代周朝。
周朝是火德,所以燕國的國君確定了水德。
燕國人的服飾是以紺色,也就是藍色為主。
“不是燕國公主的兒子,是胡......”
盧生差點被套話,急忙中斷了說話聲:“你別問了,只要辦成這件事,少不了你的好處,瞧見那個簪裊平了嗎,就是來自咸陽的秦軍屯長。”
不是秦軍,也沒辦法帶過來二十架秦弩。
簪裊平過來的原因,一是幫著盧生做事,二來也有監視他的意思。
比起散播流言的盧生。
擔任監軍的簪裊平,才是真正主導一切的關鍵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