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被噎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指著秦苒:“你......你這個不孝女!胳膊肘往外拐!你眼睜睜看著你弟弟去坐牢嗎?!”
“我媽就生了我一個女兒,再說了,他做錯了,難道我就該替他還債?”秦苒反問,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他做那些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是他姐姐?有沒有想過秦家和周家的關系?有沒有想過秦家的臉面還要不要?”
“你......”秦父氣得嘴唇都在發抖,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周宴安輕輕拍了拍秦苒的肩膀,示意她稍安,然后才看向秦父,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爸,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秦啟航所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了法律,不是我們放不放過他,而是法律會不會放過他。”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一臉心疼的秦母,語氣緩和了些:“媽,您也別太擔心。這是我和秦啟航之間的事情,不會波及到秦苒。秦啟航已經是成年人了,他要為自己的錯誤承擔后果。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嗎?”
這話說得,既給了秦母一點安慰的臺階,又把秦父的無理要求堵了回去,順便還普了個法。
秦父大概是沒想到周宴安這么不給面子,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想發作,可對上周宴安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硬是把話憋了回去。
這小子,年紀輕輕,氣場倒是不小!
秦母在一旁想說什么,最終也只是化作一聲嘆息。
秦啟航自己做的孽,她這個養母也無能為力。
周宴安又對秦母說了句:“媽,您多保重身體。我們先走了。”
說完,他不再看秦父那張要吃人的臉,牽著秦苒的手,轉身就走,干脆利落。
秦苒跟著他,走到門口時,腳步頓了頓,卻沒有回頭。
背后,是秦父壓抑的粗喘聲。
這秦家,真是越來越像個笑話了。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路燈的光影在秦苒蒼白的臉上明明滅滅。
她靠著車窗,眼神沒有焦點,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在她眼中只是一片模糊的光暈。
周宴安看了她一眼,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動了動。
“還在想你家的事?”
秦苒沒立刻出聲,只是幾不可聞地“嗯”了一下。
“不是你的錯,苒苒。”他的聲音很沉穩,“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我知道。”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就是......我爸,還有我媽......”她頓了頓,那種無力感又涌了上來。那個所謂的家,真是越來越陌生了。
周宴安騰出一只手,覆上她放在腿上、微微蜷縮的手背,輕輕拍了拍。
“快到家了。”
家。這個字眼,讓秦苒緊繃的神經稍稍松弛了些。
一踏進周家客廳,那種屬于家庭的溫暖氣息便撲面而來,與秦家那令人窒息的氛圍形成了鮮明對比。
周母一見他們,立刻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關切:“苒苒,宴安,可算回來了。快,快進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