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見扶住自己的人竟是宇文卿。
錦詩禮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睛微微的晃動著。
這樣的目光讓宇文卿愣住了。
他在這雙清澈干凈的眼睛中只看到自己的倒影,可里面卻好像囊括著無盡的悲傷與脆弱,讓宇文卿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看到過同樣的眼神。
明明他沒有見過這個侍女,為何會在她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感?
旁邊的錦詩白在才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氣得是杏眼圓瞪,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上前把錦詩禮扯了回來,低聲呵斥。
“你這丫頭怎么毛手毛腳的。”
錦詩禮連忙低下頭,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錦詩白可不想宇文卿的眼神多落在錦詩禮的身上一秒,催促了一聲:“將軍,我們上車吧。”
只是在轉頭的時候,還瞪了錦詩禮一眼。
在錦詩白跟著宇文卿上了馬車后,另一個侍女又開始對錦詩禮發號施力。
“你不用上車了,跟在外面走。”
“是。”錦詩禮應聲,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
只是她的膝蓋本就因為跪了半個時辰,酸疼無比,如今還要跟在馬車的身邊步行,每走一下對于錦詩禮而言都是酷刑,像是踩到了刀子上一樣。
等到將軍府的時候,錦詩禮額頭上已經是一片冷汗,她雙腿顫顫巍巍的,感覺下一秒就要斷了。
反觀馬車上的兩個人,宇文卿這次竟然直接去了錦詩白的院子,見錦詩白喜笑顏開的模樣,似乎早就已經將自己給忘了,錦詩禮這才踉蹌著步伐,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門,傲雪就看到了錦詩禮面色發白的樣子,又見她一瘸一拐的,急忙詢問:“二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錦詩禮搖搖頭,她再也忍不住,原本想要坐在了離自己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可是她現在雙腿就像灌了鉛,無論如何都邁不出最后一步,直接摔在了地上。
這下可好,錦詩禮覺得自己渾身都開始疼了。
“二小姐!”傲雪驚呼,她這次是真的被錦詩禮的樣子給嚇到了,用力將她攙扶起來。
錦詩禮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吐出了一口濁氣:“幫我把柜子上的藥膏拿過來。”
傲雪忙按照她的吩咐去拿藥膏了,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錦詩禮撩起了裙擺,挽起了褲腿,露出了一片淤痕的膝蓋,慘不忍睹。
這讓傲雪手一抖,險些將要藥瓶摔碎。
雖然她是錦詩白那邊安插在錦詩禮身邊的眼線,可是看著錦詩禮這三天兩頭就受傷被罰的樣子,心中也生出了一抹不忍與同情。
“二小姐,你不是隨大小姐入宮了嗎?這是怎么了?難道大小姐又懲罰你了?”
“是我自己做錯的事情,長姐罰我也是應該的。”錦詩禮搖搖頭,將藥瓶中的粉末往自己膝蓋上的淤紫上倒。
他垂著眼眸,濃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神的變化
難道沒有辦法躲開錦詩白的懲罰嗎?
有,但沒必要去用。
畢竟錦詩白是在自掘墳墓。
她因為一時之氣,不斷的懲罰自己,錦詩禮知道錦詩白看到自己凄慘的樣子,肯定心情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