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分不太清楚,到底誰是夢境的編織者,誰只是這場夢中浮現的一個幻影。
但有一點似乎可以確定,那便是我很排斥。
無論對哪一種存在,我都半點不想去觸碰。
……
來到市立醫院的大門口時,已經是下午的四點鐘。
太陽慢慢落了下去,落日的余暉正好沖著我的臉投射過來,晃得我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想直接下車,但還沒等推開車門,放在身旁的左右便被人握住了。
那人的掌心一如既往地溫熱寬厚,以往我握到了都只覺得舒服喜歡,這回卻有點想逃跑的沖動。
不過我知道,只要他不放手,我就算是再掙也掙不開。
如此,我干脆回過頭去,看著他的眼睛說:“我現在有點亂,等我整理好了,我們再好好談。”
現在的這個狀態,我真的沒有信心可以繼續跟他將事情擺在理智的層面上說清楚。
怎么說呢,我這個人,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挺冷靜自持的那種形象,可在某些時候,就像是現在,理智便化作了情緒的奴隸,說不得,碰不得。
我心里想了這么多,但陸方珣卻像是沒有我這么多的彎彎繞繞,甚至他開口的第一句話,還是關于別人的。
“江崢的事不用再擔心,過幾天就能知道確切的消息了。還有那個女孩,有秦頌在,也不會有事。”
說完他就松開了手,意思是現在我可以下車了。
不過我卻是沒有馬上動作。
人真的是種很矛盾的生物,有時候當真是怎么別扭怎么來。
我想走的時候他不讓,現在他讓了,我又猶豫了。
我都覺得自己有毛病。
撇過頭狠狠吸了口氣之后,我終于鼓足勇氣問了句:“陸方珣,我是不是個特差勁的女人?我現在都開始討厭自己了,怎么辦?”
說好的成為彼此最好的合作伙伴,人家都幫我解決了這樣大的麻煩,結果察覺到他身上有什么潛在危險的時候,我第一時間不是去了解接納,而是選擇了逃避。
忘恩負義,不知感恩,我大概就是這樣的女人,勿怪人家這么看我。
“不是。”陸方珣很快說了這兩個字,也算是給了我回答。
但我估計這就是他安慰我的,但凡是個有心有血的女人,這個時候都得死心塌地地沖進他的懷里,信誓旦旦地說要跟他風雨同舟,一起走下去。
不過我不會,真的不會。
我不會輕易把自己置于太過危險的境地,更不會輕易地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到別人的手上。
在把即將面對的一切考量評估完畢之前,我不會許下任何的承諾。
但就算是考量,也不是現在。
我只要一看到他的臉,就覺得有點難受,難受的想哭。
……
下車之后我給秦頌打了個電話,后者告訴我他正在陪齊珊珊做檢查,讓我先上樓去病房,他們馬上就回去。
我應了下來,之后就按照他說的那樣,乘著電梯去了病房。
陸方珣并沒有陪著我一起來,或許是他有事,或許是聽完我的話暫時給我一點時間考慮,也或許,僅僅是因為不想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