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發泄過后,沒過多長的時間,我腦袋里那根叫理智的弦好像又繃起來了。
我跟陸方珣說了那些話,他聽了應該是生氣了吧,倒是不一定會傷心。
反正我在他心里沒什么分量。
可還沒傷敵八百,就先自損了一千,我不可避免的,有些后悔了。
如果時光能夠重來一次,我不一定會做出同樣的事。
但事實如此,做已經做出來了,要說暢快,也真的是暢快。
把所有的疑問和憂傷都藏在心里,這樣才不是我的風格。
余青茨啊,從來都是不會一味把苦果往自己肚子里咽的性子。
別人傷了我,我通常會原路甚至數倍地奉還回去,沒有例外。
不,是曾經沒有例外。
遇到了陸方珣,就是我此生最難以預料、難以把控的例外。
好在,現在終于要慢慢回歸正軌了,那些我掌控不了的存在,我寧可拋棄。
畢竟這世上沒有誰離了誰活不了,不是嗎?
就這樣,我跟陸方珣算是第一次進行了“冷戰”。
準確點說,是處在分手邊緣的僵持。
以往出現了分歧,往往是我做了讓步和妥協,秉持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把矛盾扼殺在了搖籃或者萌芽里。
但這次我沒這樣做,不是我不想,是我覺得太累了。
累到連低一下頭的力氣都沒有。
當然了,陸方珣更不會做這種示弱的事,我甚至心里從沒幻想過,他還有主動示好的一天。
因此我們就這樣拖著,也許拖到某一天,就自然而然地散了。
嗯,散了。
……
上班的時候,我沒有過多地把自己的情緒帶到工作上來,還是按部就班地該做什么做什么,就連離我最近的小張也沒發現我的反常。
我倒覺得這樣很好,感情之外,總還有很多重要的事等著我們去做。
就算愛情崩塌了,還有面包握在手里,不至于一無所有。
接到榮巖的電話時,我剛喝完一大杯黑咖啡,打算晚上加個班。
看到他的號碼,我稍稍頓了一下,然后接通。
“青茨,是我?!?/p>
我聽著他輕快的聲音,不由得失笑:“嗯,我知道?!?/p>
“你晚上有時間嗎,我想請你吃飯?!彼故遣豢蜌猓蟻砭椭v明了來意。
只是我恐怕不能答應:“我這邊有點事,晚上可能……”
“沒關系,你盡管忙,等你忙完了,我就去接你?!彼麥啿辉谝?,聲音也不見任何失望。
我見他如此,也著實有些意外和不解,出國一趟,人的性格怎么會變化得這么大呢?
變得這樣開朗又樂觀,都不想他了。
不過饒是這樣,我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真的有點晚,不如改天……”
“改天你還是會很忙,然后又會拒絕我。你們女孩子啊,尤其是你,最擅長拒絕別人了。以前我被你拒絕得那么慘,現在就給我個面子,成嗎?”
這個榮巖,他真的是……
他也是堂堂榮氏的小開,繼承人,用這么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話,真的符合身份嗎?
我有些哭笑不得,然后莫名有些感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