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埋著頭吃著,鼻尖“哼”了一聲,算是給她回應(yīng)。算了,事已至此也只能怪他自視過高,自以為自制力高強。這個時候,打斷了牙齒也只能混著血吞。肖穎憐憫般搖頭:“記住,下次別喝茶了。下午我們?nèi)绻芑厝ィ阍谲嚿喜[一會兒補補覺吧。”袁博郁悶“嗯”一聲,暗自把她當成包子,狠狠啃了好幾口。她吃了一個,掰多一半,其他都給他。豆?jié){她喝了小半碗,就飽得喝不下了。袁博食量大,咕嚕全部喝下。兩人很快將牙刷牙膏收拾進行李袋,他一概背上,帶著她下樓。前臺已經(jīng)空蕩下來,榮伯在大廳里拄著拐杖走來走去散步,跟幾個員工說話聊天,笑聲不斷。袁博和肖穎給老人家打了招呼。榮伯笑呵呵問他們住得可好,還招呼他們?nèi)ズ炔琛Pしf掏出錢包,拿出房門鑰匙遞給陸嬸。“我們下午就要回惠城了,麻煩給我們退房。”陸嬸應(yīng)好,將鑰匙收起來。一旁的榮伯揮了揮拐杖,喊:“小陸,給他們小兩口算便宜!至少便宜一半!”“知道呢!”陸嬸笑呵呵道:“五塊就成,收點兒電費水費和人工費。”肖穎很不好意思,道:“不行,別人是多少,我們也得是多少。”“行啦行啦!”陸嬸搖頭解釋:“榮伯他壓根就不缺錢,相熟的客人來,我們也都收這個價。你們?nèi)绻〉孟矚g,歡迎下次再來,還給這個價。”肖穎開心點點頭,掏出錢付上。兩人在大廳里等了一會兒,阿南就來了。他微笑打招呼,大聲:“外公,媽媽讓我接您一塊兒過去,中午吃了午飯再送您回來。”榮伯搖頭:“天氣太熱了,我這幾天有些頭暈,醫(yī)生讓我待家里別亂去。反正你和你媽晚上都會過來陪我喝茶,我不用去廠里給你們添麻煩。而且電鍍廠里的氣味兒不好,我聞著就難受,還是別了吧。”阿南笑了,富態(tài)的臉龐滿是油光。“行,那您留在家里,晚些我和媽就過來陪你看電視喝茶。”肖穎和袁博跟榮伯道別,坐上阿南的小貨車。小貨車前方有四座,后方是一個小貨柜,開起來有些搖晃。阿南跟他們聊了惠城,說他曾跟朋友去過一趟,只是匆匆路過,沒在那邊停留。他問:“城西那邊的老貨運站還在不?”“前些年拆了。”袁博解釋:“后來重建了一個,還在城西。”肖穎對他們的聊話沒興趣,一直看著窗外,仔細認路。十幾分鐘后,他們到了城郊。在差不多的道路上繞左拐右走了五六分鐘,才最終停在一座小工廠門口。陳珍等在門口,笑呵呵牽了肖穎下車。“這就是我兒子開的電鍍廠,地方不大,工序比較多,所以招了一共五十多名工人。我退休后沒事干,就跟著老伴過來幫一幫他。他負責管賬,我負責廚房,每天都忙得團團轉(zhuǎn)。”他們領(lǐng)肖穎和袁博去了廠子大后方的院子,只見各種各樣的材料堆得滿滿,散發(fā)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幸好是在開闊的地方,空氣流通性強,不然肖穎鐵定得嘔吐起來。陳珍指著角落一大堆顏色鮮艷耀眼的廢品解釋:“殘次品和廢品都在里頭,沒空去收拾分類,反正都當廢品賣。你們小兩口可以自己挑,想拿什么隨便拿,拿多少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