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你找到山頭了？那家伙最近究竟躲哪兒去了？”有了吃就立刻忘了正事的姚胖子“哦哦”回神，答：“他說他下午才回的家。他躲南方去了，說是有一個親戚表弟在南方做生意，就跑去投奔人家去了。前幾天打了電話回來，聽說嫂子病倒了，趕忙坐火車急趕慢趕回來的。”“他媳婦病了？那個山頭嫂？”肖穎扭過頭問。袁博挑了挑眉，問：“你認(rèn)識？”肖穎將之前搭老陳貨車的事說給他們聽，低聲：“我看她瘦得很，臉色也很差，多半那時就已經(jīng)病了。”姚胖子忙不迭點頭：“山頭嫂子的身子骨一向很弱。早些時候聽山頭說，好像是以前生孩子的時候月子沒坐好，落下不少毛病。”袁博下巴微揚(yáng)，問：“你跟他問了嗎？他咋說？”“問了。”姚胖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低聲：“他說，他那車子是他的全副家當(dāng)，現(xiàn)在除了那車，啥都沒了。他說……至少要一萬塊，不然不賣。”袁博垂下眼眸，俊朗的麥色臉龐隱約浮現(xiàn)一絲為難。“他那車當(dāng)時買的時候是四萬多吧？開了幾年下來，加上折舊加上車禍的損傷，現(xiàn)在賣個一萬塊——還是有些太貴。”姚胖子點頭如搗鼓：“貴！忒貴！俺也是這么說的！不過他說，當(dāng)初買車的時候他賣房又賣地，還東借西借的，好不容易賺了錢剛還上，誰知道出了這樣的禍?zhǔn)拢绻皇亲咄稛o路，他哪里舍得賣車。那是他的謀生玩意，沒了就等于沒希望。賣了錢還得將剩下的賠款還上，一家子指望那車賣的錢吃飯治病，他哪里敢賣得便宜。他還說，如果是賣給你的話，他不會舍不得，因為相信大哥你會好好待他的大寶貝。”“我去哪里找那么多錢來買？”袁博罷罷手：“我起初估算他頂多賣個幾千。幾千我都不一定買得起，別說是一萬。”姚胖子苦笑：“他說……他還欠人家賠款三千多，急著用。不過，他也說了，一萬塊對很多人來講是一筆巨款，輕易拿不出來。他還說，如果是你的話，先給四千塊讓他還清賠款，料理好嫂子的病，其他等你慢慢還就行。他甚至還說，可以幫你開車，幫你快些賺錢還他。”袁博沉默片刻，扔了一塊木頭進(jìn)爐灶。“可以借一兩百塊給嫂子看病，幫他緩一緩困境。車子的事，就算了吧。”姚胖子吞了吞口水，眼睛溜了一圈，不敢開口。倏地，正在煎餅的肖穎開口：“人家這么有誠意，就先應(yīng)下吧。”袁博和姚胖子皆是一愣，先后扭過頭看向肖穎。肖穎點點頭：“對，我支持你先將這輛車盤下來。剛才不是說四千塊嗎？你還差多少？我?guī)湍阊a(bǔ)上。接下來我們慢慢賺，慢慢還。我有信心年底咱們能全部還清。”袁博驚訝挑眉。姚胖子發(fā)愣，目瞪口呆：“那個……嫂子，俺大哥他……他有兩千多。”下一刻，他被袁博一個冷冰冰的眼刀“飚”中了！姚胖子立刻閉嘴，抓了一個饅頭，堵住大嘴巴。肖穎手中的鏟子迅速繞一圈，將一個煎餅揚(yáng)上來，另一只手托著盤子挪過去，精準(zhǔn)將煎餅接入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