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博寵溺瞥她一眼,低聲:“那時……還沒跟你這么要好。當(dāng)時山頭的車出了事,我有意想要將那車盤下來,加上不想你找過去,干脆就將老房子給賣了。那房子是我前些年攢錢買的,賣不了幾個錢,加上這兩年存的錢,湊起來也才兩千多點兒。這一陣子我跑車比較勤,也才攢了一百多塊。”忙得人影都瞧不見,風(fēng)里來雨里去,干得滿頭大汗淋漓,還比不得她搞這些批發(fā)。肖穎聽得鼻子一酸,嘀咕:“現(xiàn)在只要想起那時你整天躲著我,我就忍不住想哭!”若不是她意志堅決,幾乎使出死纏爛打的架勢,以他那時的無情舉措,兩人壓根不會有今日。袁博心里騰地一軟,麥色俊臉微微紅了。“……我沒都躲著……你搬來這邊,你上下學(xué)……我都偷偷來瞅你了。”額?!肖穎狐疑盯著他看,問:“真的?!真的?!”“我做什么騙你。”袁博揚了揚濃密的劍眉:“你一清早就熬粥念書,念了半個多小時才吃早飯,然后坐車去上學(xué)。偶爾車站那邊沒啥事,我就悄悄去學(xué)校門口蹲著,直到看到你背著書包上公車,我才往回走。學(xué)校外頭的伙食比較便宜,我還在那邊吃過幾頓。”肖穎聽罷,抿著小嘴偷笑。袁博故意嘲笑問:“怎么?不想哭了吧?”“哼!”肖穎嬌哼:“不哭了!算你還有良心!”袁博低低笑了。兩人聊著話,直到一輪彎月上枝頭。“快九點了,我先回了。”他站了起身,“明天一早我來載你去車站。”“等等!”肖穎問:“明天早上有貨車蹭嗎?你有空沒?不如跟我一塊兒去宜都吧。我打算一并拿多兩千件,七千件湊一塊兒挺重的。另外,身邊帶的錢也多……”“行!”袁博沒等她說話,立刻答應(yīng)了,“我陪你去。”肖穎忍不住問:“你明天不用出貨吧?”“不用。”袁博解釋:“應(yīng)該沒那么多長途車可以跑。我現(xiàn)在過去問問看,明天一早來接你。如果有貨車,咱們就蹭車去。如果沒有,就直接去客車站。回程不急著安排,到時見機行事。”“好。”肖穎依依不舍跟了出來,拉住了自行車的后座,低聲撒嬌:“你……就這么走了啊?”袁博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臉。“關(guān)好大門,早些休息。”肖穎調(diào)皮皺了皺鼻子,趕蚊子般揮手:“走啦走啦!”袁博深深看多她一眼,才踮腳踩車離開。幽黑小巷里,燈光微暗,月光不甚明,唯有情人眼里的亮光灼灼奪目。……城東,高墻百瓦小別墅。燈光通明的大廳里,怒火聲和哭哭啼啼聲起此彼伏。“哭!你現(xiàn)在哭有什么用?你就知道哭!”陳水柱喘著粗氣,咆哮:“你瞧瞧你!你把那兔崽子寵成了什么樣?!啊?!”陳夫人擦著淚水,哽咽:“我……我哪知道啊!我和你就這么一個兒子,能不偏寵一些嗎?那孩子打小身體就弱,我不捧在掌心疼著,他怎么可能長到現(xiàn)在高高壯壯!我養(yǎng)兒子多辛苦,你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現(xiàn)在孩子出了一點兒小錯,你就什么都怪我!我當(dāng)初生兒子的時候,你高興得幾天都睡不著覺!那時候你咋不來罵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