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陳水柱還拼命想著要明哲保身,挖空心思想著該怎么從氮肥廠那個大泥潭里脫身。可他悲催發現已經無能為力,除了束手無策等著,別無他法。于是,他干脆放任不管,一副坐吃等死的態度。倪殷紅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焦急得很。幸好兒子已經去了帝都,徹底脫離氮肥廠,不然她非急壞不可。惠城的土地她已經悄悄賣掉大部分,盡管甩賣得太快,沒法拿到高價格,但她已經顧不了那么多。這些地都是以前他們夫婦“挖”來的錢買下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趁著沒人注意上,悄悄賣給附近的村民,雖沒賺多少,但至少收回成本,小賺了一筆。可惜城東的宅院已經被盯住,這邊的別墅也沒法動,不然她早就賣光光跟在兒子的身后逃去帝都。兒子在電話中說,想不到肖公館竟那么出名,出了火車站說了地點,立刻有人畢恭畢敬送他們到公館的大門口。肖公館占地好幾十畝地,單單一個花園就十幾畝寬大。兒子和肖淡梅母女被安頓在花園旁邊的小別墅里住,環境好得不得了。里里外外仆人十幾個,三餐有人負責,就連洗臉水也有人侍候倒上。肖淡梅母女歡喜激動得跟什么似的,出了不少糗,讓他很是不屑和尷尬。林云寶對肖淡梅一陣抱怨,說早知道帝都的叔公竟這么厲害,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得來投奔,一個勁兒埋怨老母親不上道不會做人。肖淡梅則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咋呼咋呼不停鬧笑話。幸好兒子很機靈,記得她的叮囑,懂得進門以后就去討好肖老先生,還獻上一些貴重禮物。她教兒子接下來該迅速通過肖家找一份好工作,爭取在肖家的大樹下扎根下來。兒子答應了,還說等著他的好消息。這一陣子兒子的懂事和轉變讓倪殷紅心里欣慰得很。老頭兒沒能讓她依靠了,她壓根不擔心,反正她未來靠兒子就行。老伴一直不跟她同心,外表道貌岸然,內心則齷蹉惡心,背著她找了一個又一個的賤女人。以前她必須靠他,所以她只能忍氣吞聲,即便知道也只能假裝不知道。可今時不同往日了!前段日子廠子倒下,老父親甚至偷偷想著拋棄他們母子一走了之,一連竄的壞消息讓兒子瞬間振作起來。不同以前的渾渾噩噩,開始聽她的話,按她的話做事,跟林云寶結婚,討好肖淡梅兄妹,努力爭取去帝都投親,一概都在她的掌握中。老伴的勢頭一去不復返,可她壓根不怕了,因為她的未來靠兒子就行。也不知道這糟老頭子“摔”下去的時候會不會連累到她?還不如趁現在這個機會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一了百了,帶著家里剩下的錢去帝都奔兒子。倪殷紅大聲吆喝:“怎么?不敢了?你有膽子收小情人,你沒膽子跟我離婚啊?陳水柱,你個孬種!”“住口!”陳水柱窘迫粗聲:“你嚷嚷啥?!阿紅,小妞她在北方無依無靠,她對我真心一片,我哪里忍心將她拋開。”“呸!”倪殷紅罵:“真心?我看是惡心吧!都一把年紀了,你真以為你滿足得了年輕貌美的?如果你沒這個別墅,沒氮肥廠,哪個女人還愿意纏著你?你以為你是潘安再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