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謝謝何姐,上次的事情我一直都想跟你道歉來著......”陳畫的手,下意識的捏著慕北川的袖子。
袖口的衣料被捏出褶皺。
可慕北川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記得這個人年少時最傲氣,成年之后卻更注重形象,還有一些常人無法理解的潔癖。
至少在我的記憶中,他的衣服永遠都是整齊干凈,沒有一絲褶皺,他也不允許別人留下痕跡。
可如今,他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我垂下眸。
“沒事,我早就不怪你了。”
“那太好了,我就怕你因為這件事跟我生出嫌隙,后來我問過北川,都是我的誤會,對不起,何姐。”
陳畫過來挽我的手。
我本能躲開,她頓時露出委屈的表情。
幾乎是同一時間,慕北川冷漠的目光向我看了過來。
他在警告我。
我將被燙傷的胳膊送到他們眼前,雪白的肌膚上起了泡,咖啡沒有清理。
看著十分凄慘。
慕北川微微一滯,將陳畫拉回到她身仍。
“好了,別跟她浪費時間。”
陳畫乖乖應(yīng)聲。
......
安旭冬帶我去上藥。
他在給我包扎的時候,我一直看著他,目光卻透過他落在了不知名的遠方。
他問我,“疼嗎?”
我搖搖頭:“不怎么疼了。”
“撒謊。”
他聲音很輕。
我不明白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可手臂上的疼痛卻是一刻也沒消減。
燙傷就是這樣。
盡管潑在上面的污漬已經(jīng)處理干凈,但是殘存在上面的溫度,卻還持續(xù)灼傷著肌膚。
就像心底留下的疤。
非一朝一夕能夠消除。
......
轉(zhuǎn)眼間到了訂婚宴當(dāng)天,我簡單收拾了一下,拿著邀請函,前往我親自布置的訂婚典禮。
我到達時,客人們已經(jīng)到了七七八八,身為主角的慕北川和陳畫如眾星捧月,被圍在中間。
“郎才女貌,真般配。”
“據(jù)說人家是門當(dāng)戶對。”
“他們兩個認識很久了,兩家關(guān)系很好。”
“那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也只有像陳畫這樣家世優(yōu)越,性格單純的姑娘才配得上慕總吧!”
羨慕,夸贊的話,幾乎將慕北川和陳畫包圍了。
我站在人群后,不曾上前。
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
我本可以不來,可我還是來了。
那顆心總是蠢蠢欲動,煩人的很,若是能夠親眼見到,距離死心也就不遠了。
我還看到了慕北川和陳畫的父母。
兩對夫妻臉上都帶著笑容,看起來真的很滿意這樁婚事。
一切看起來是那樣和諧。
慕北川的母親更是一改對我的排斥與疏離,對陳畫笑得溫柔慈祥。
人與人的之間的差別真大啊。
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靠著努力化解,人的偏見,永遠也不會消除。
我低頭喝了口酒。
辛辣,卻也痛快。
這時,陳畫的母親轉(zhuǎn)過身,我無意間瞥了一眼,卻是一怔。
這個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