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厲召連連點頭。
大少爺說的全都是對的。
太對了......
殺了人都可以被原諒，她只會覺得額，她還可以。
裴修年皺眉。
他陷入沉思沒有說話。
他覺得，趙清歌好像已經(jīng)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應(yīng)該會改過自新吧？
可是......
裴修年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圣父了。
但，趙清歌到底是他看著長大的。
他始終將她當(dāng)成一個小姑娘發(fā)......
他心里有個聲音，此時冷不丁響起：你以為她是小姑娘，她卻已經(jīng)可以毫不猶豫對你下殺手。
裴修年腦海中再次想起，趙清歌開著車，像他沖過去的那一幕。
車速那么快，毫不猶豫。
她是真的沒想讓他活。
裴修年不懂，他們明明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妹，跟親兄妹一樣。
他舍不得她委屈，舍不得她受傷，就算是明知道她要殺自己，還是聽到她后悔自責(zé)的話后，想要原諒她、
那趙清歌為什么當(dāng)初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撞向他？
為什呢？
厲卿川不愿意和裴修年說太多。
太圣父了......
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呢，可有普渡眾生。
“前天晚上，我想，如果她不是去殺我滅口的，我就會覺得她良心未泯......”
“我對她總是很難狠心，明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了，可是總是會不由自主想起，小時候她擋在我面前，維護我的樣子。
”
“前夜，她沒有想殺我，只是拿著忘川過去，想讓我失憶，所以，我當(dāng)時就想，或許，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只是害怕不敢面對。
”
又一次聽到忘川，厲卿川忍不住開始琢磨起來。
忘川可以讓人失憶。
如果......
他腦海中想著自己的事，根本就沒聽裴修年說了什么。
“算了，我不管你，那是你的事，我讓人送你回去，好好養(yǎng)傷。
”
裴修年點頭：“好！”
“這次謝謝你。
”
如果不是厲卿川堅持，不同意放棄治療，給他找來了國內(nèi)最好的權(quán)威教授，用最好的藥。
現(xiàn)在裴修年也未必能醒過來。
所以，他真的非常感謝厲卿川。
厲卿川擺擺手。
對他來說，這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裴修年離開后，厲卿川又開始琢磨忘川。
......
被保鏢拖到外面走廊里的趙清歌一直哭了很久。
哭的雙眼紅腫跟核桃一樣，哭到聲音嘶啞，再也流不出眼淚來。
才爬起來。
跌跌撞撞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接了一捧涼水潑在臉上。
冷水喚醒了一點點理智。
趙清歌抬頭，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頭發(fā)凌亂臉色蒼白，雙眼紅腫，看看起來，跟個鬼一樣。
趙清歌突然發(fā)出一陣有點瘋狂的笑聲。
她現(xiàn)在可不就是個鬼一樣。
每天活的小心翼翼，每天都像狗一樣......
她為什么要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為什么以前想被豬油糊住了腦子一樣，做出那種瘋狂的事。
為甚要勾引厲卿川，為什么要撞師兄......
如果沒有發(fā)生這些，她現(xiàn)在肯定還是個被人尊敬的醫(yī)生。
身邊會有追求者，將她捧的高高的。
趙清歌后悔不已。
她想哭，卻已經(jīng)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