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人都落座之后,謝婉瑜才看了看,其實太后并沒有請?zhí)嗟娜耍裰x家和錢家的人就沒來,還有幾家世家大族,也不在邀請之列。屋里這些命婦貴女,加在一起還不到二十人。太后掃視了一圈兒,最后目光落在了端坐在那里的謝婉瑜身上。“定遠侯夫人。”她說了一聲。謝婉瑜立刻站了起來,“太后娘娘,臣婦在此。”“聽說你與定遠侯成親數年,感情甚篤。”太后娘娘擺弄著手上的護甲,漫不經心的說道。謝婉瑜宮宴零零總總也參加不少了,一直都裝透明人,還是第一次被單叫出來說話,她莫名有些緊張,“侯爺疼惜,是臣婦之福。”太后上下打量她,然后笑著說道,“雖為人婦,這模樣跟個未出閣的姑娘似的,真水靈,過來,讓哀家仔細瞧瞧。”聽到這話,謝婉瑜身上一陣冷汗。因為當日太后也是這么說的,然后孫莫凡就香消玉殞了,如今謝婉瑜哪里還敢這么乖乖聽話,所以說道,“臣婦相貌平平,恐污了太后娘娘的眼。”“莫要自謙。”太后再次招手。謝婉瑜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眾人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所以都屏氣凝神的坐在那里,甚至連茶盞都不敢端起來,大殿里安靜得只能聽到謝婉瑜的腳步聲。一步步,她靠近了太后,然后急忙垂下頭。“模樣真是好看,難怪定遠侯對你如此寵愛。”太后說著,讓謝婉瑜坐到了她的下首,“侯夫人平時有什么喜好?”謝婉瑜笑了笑,“平時沒什么喜好,無非就是打理打理家事。”太后看著她,手上漸漸用力,抓著鳳椅,“倒是個端莊的,只是已嫁作人婦,首要的就是要恪守婦道。”聽到這話,謝婉瑜臉色一白,急忙跪下,“太后娘娘明鑒,臣婦一直恪守婦道,絕對沒有對不起侯爺。”怎么胡亂就被扣了這么大一頂帽子,謝婉瑜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太后娘娘笑了笑,“你起來吧,哀家又不是說你,這是說給所有人聽的,你們在家里好好的,男人們才能在朝堂上為陛下分憂。”“是。”眾人紛紛應聲。隨后,小太監(jiān)就說飯菜已經擺好了,眾人這才一起去了大廳。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正看歌舞的時候,一個眼生的宮娥走了過來,附在謝婉瑜耳邊,“夫人,秦王在荷花池等您。”說完,那小丫鬟就迅速離開了。謝婉瑜想要多問一句都不能。她不由看了看太后,見她正津津有味的看著歌舞,便獨自一人從側門走了出去。謝鳳雅見謝婉瑜離開,就跟一旁的林嫣然說話,無非就是問宮宴應該注意什么,林嫣然看在謝婉瑜的面子上,也都一一跟她說了。謝婉瑜緊了緊身上的披風,走到了荷花池。此時的荷花池上面凍了厚厚冰,岸邊被人砸了幾個冰窟窿,估計是挖藕用的。接近傍晚的風有些冷,謝婉瑜左顧右盼也沒有發(fā)現太叔瑱的身影。他向來都是守時的人,不可能約了人之后又不來。謝婉瑜實在覺得冷了,便不打算等著,攏著披風就要走。這時,不知道是誰,狠狠的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得一個踉蹌,直接摔在了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