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瑱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可有藥?”他啞著嗓子問道。謝婉瑜立刻去翻床邊的柜子,平時柜子里都會放一些跌打損傷的藥,蕭家是武將世家,所以這種藥都是常備的。他掀開自己的衣襟,后背上有一道很長的刀口,皮肉外翻,看著都覺得疼。謝婉瑜咬著唇,將止血的藥灑在他的傷口上,太叔瑱吃痛,身子一緊,然后再慢慢放松下來。上好了藥謝婉瑜就拿了紗布過來。太叔瑱卻阻止了,“不必。”他將掀開的衣服慢慢放下,然后一只手支撐在桌子上。“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他忍著疼說道。謝婉瑜見他這樣,也沒有說什么。太叔瑱大概是比較羞澀,他只讓謝婉瑜看過他的后背,而要包扎的話,是要從前胸往后包扎的,所以他可能比較抗拒。“那我給你倒杯茶吧。”謝婉瑜說著,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太叔瑱喝下去之后,表情舒緩了一些,只是額頭上還有著細(xì)密的汗珠。謝婉瑜也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沒想到太叔瑱卻說話了,“你今天,還真是厲害。”謝婉瑜微微詫異,“王爺都聽說了?”如此看來,這些人傳播的速度還是真的快,連太叔瑱都知道了。太叔瑱看著她,笑了笑沒有說話。他不是聽說的,他是親眼所見,當(dāng)時的想法就是如果蕭家人來硬的,他就直接把謝婉瑜給劫走。一時,房間里格外的安靜。過了好一會兒,謝婉瑜才說道,“王爺受了傷,不如在床上休息吧,我身量不高,臥在榻上便可。”說完,她靜靜的等著太叔瑱回答。太叔瑱可能是太疼了,也就同意了。等太叔瑱躺下之后,謝婉瑜才放下了幔帳,自己躺在榻上。被窩里還帶著余溫,太叔瑱仿佛自己的鼻腔里都是謝婉瑜身上那種獨(dú)有的味道,讓他的腦子都混頓開了,來不及做任何思考。謝婉瑜折騰了一天,在祠堂里吃不好也睡不好的,如今就算是睡在矮小的小榻上,她也能很快就睡熟了。反倒是太叔瑱,輾轉(zhuǎn)反側(cè)。到了深夜,謝婉瑜突然聽到一些聲音。“娘親,娘親,孩兒難受。”一聲聲娘親讓謝婉瑜猛然驚醒。然后才發(fā)現(xiàn)是太叔瑱的聲音。此時他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孩子,嗚咽著,一聲聲的喊著娘親,完全沒有往日的冷漠沉著。“王爺?王爺?”謝婉瑜試探的喊了兩聲,卻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yīng)。謝婉瑜也顧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掀開了幔帳,就看到太叔瑱臉上都是汗水,卻還在說著胡話。“王爺?”謝婉瑜推了推他,卻發(fā)現(xiàn)他渾身滾燙。謝婉瑜一下子驚在了那里。她又不是醫(yī)者,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樣的問題,況且太叔瑱這傷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謝婉瑜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找郎中。萬一被他仇家發(fā)現(xiàn)了呢。想到這里,謝婉瑜只能勉強(qiáng)穩(wěn)住心神,最后只能去找了大武。大武是莊戶人家出身,與年紀(jì)輕輕就到府里去做事的何嬤嬤不同,他是正兒八經(jīng)在莊子上長大的孩子。一般窮苦人家都很難請得起郎中,所以他們都有自己的土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