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婉瑜看著太叔瑱蒼白的臉,他的病似乎并沒有什么起色,“我不在的這段期間,王爺可是氣我不信守承諾,竟然連藥都不肯吃了?”
“沒有。”太叔瑱淡淡的說話。
仿佛坐著都在耗盡他的力氣,所以,他坐了一會兒,又無力的靠在了床上。
謝婉瑜走到床邊,想要拿他身側的書,沒想到書上放著的蘭花手帕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這不是我......”
“給人的東西,是打算往回要?”太叔瑱挑眉問道。
謝婉瑜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既然王爺喜歡,便送給你便是。”說著,她拿起了手帕下面的書,“王爺今天聽這本如何?”
“好。”太叔瑱的臉色緩和了一下,窗外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似乎都散發著溫柔的光。
剛翻開第一頁,就聽到門外洙芳的聲音很大,“奴婢給太后娘娘請安!”
聽到這個聲音,謝婉瑜和太叔瑱不由對視了一眼。
她竟不自覺的看向四周。
太叔瑱的房間收拾得太過于簡單了,謝婉瑜甚至想要找個藏身的地方都不可能。
“怕什么?”太叔瑱問道。
謝婉瑜蹙眉,“王爺自然是不怕的,我可是差點被她弄死的人。”她這副殘軀,可實在經不起再次被折騰了。
太叔瑱不由挑眉,然后拍了拍身邊,“整個房間,只有這里能藏身了。”他眼中帶著揶揄,他知道謝婉瑜守禮數,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只是沒想到,謝婉瑜動作利落的脫下鞋子,然后翻身上床,躺在了太叔瑱的里側。
太叔瑱嘴角的笑容微微一僵,然后臉都不自覺的紅了起來,他尷尬的用被子給謝婉瑜蒙住,然后放下了一半的幔帳,遮住了她地上的鞋子。
不等他再做其他,太后已經施施然走了進來。
“太后娘娘......”
“免禮。”郭太后急忙說道,“你如今身體不好,可別拘泥于禮數了。”
太叔瑱也沒有真的要跟她行禮,聽她這么說,便也沒說什么。
郭太后打量著他的房間,“自從進宮,我還是第一次來到你家。”她讓所有人都在門口,只身一人走了進來,所以說話也十分隨意。
“太后娘娘心系臣子,微臣感激。”太叔瑱疏離的說道。
謝婉瑜躲在他的被子里,一動都不敢動,因為穿得太多,他的被子里又放了幾個手爐,熱得她喘不過氣來。
太叔瑱似乎發現了這些,他將手放進了被子里,微微撐起,讓她得以涼爽一些。
兩人的小動作并沒有讓郭太后發覺。
她還沉溺在悲傷之中,“這里又沒有外人,你何苦這般與我說話,你知道,我是真心擔心你的。”
“微臣多謝太后娘娘關心。”太叔瑱說道。
郭太后氣得不行,卻也無可奈何,平復了一些心情之后,才緩緩開口,“聽說你找了不少太醫來,我便知道你身體不好了,只是礙于禮教,我不能直接過來,這也是低調行事的。”
今日郭太后穿得如普通人家的婦人,只帶了幾個隨身的侍衛。
“太后娘娘放心,不過是風寒。”太叔瑱蒼白著臉說道。
郭太后竟走到了床邊,“你的面色怎么......”
“請太后娘娘退后,若是被臣過了病氣,可就不好了。”太叔瑱說著,還咳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