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雅兒。是我錯了！是我不好！”
他連聲道歉，可秋素雅依舊毫無反應，即便睜著眼睛，也跟睡著了無異。
“雅兒，你別這樣，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墨玹，你的夫君墨玹！”
他故意強調“夫君”二字，無非是想告訴她，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然而，這個信息對于秋素雅而言，卻是個驚天噩耗。幽幽轉醒時，她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場迷夢。她這是在哪兒？東宮嗎？哦……原來不是夢……
“雅兒！雅兒！雅兒！”墨玹連喚了她三聲，急得臉色煞白。
秋素雅猛然驚醒過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的臉龐，這張臉她很熟悉，卻又很陌生。
下一刻，眼淚完全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
“乖！別哭。”墨玹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溫柔呢喃，“忍著點，太醫馬上就到。”
秋素雅心里一團亂麻，她想到昨晚發生的一切，滿心的委屈令她泣不成聲，可墨玹的態度又讓她感到一絲安慰。其實昨晚只要他夠狠，自己這清白之身是斷然守不住的，可是他并沒有強行要她，單憑這一點，似乎也能看出他對自己的一片真心。如今他又這般呵護著她，真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太醫很快匆匆趕到，寫了方子抓了藥，直到熬好端到秋素雅面前，這期間，墨玹幾乎寸步不離守在身邊。
“我來吧。”接過藥湯，墨玹遣退了所有的宮女內侍，端著白玉碗，親自喂她，聲音依舊如水般溫柔，“來，雅兒，喝藥了，喝完藥睡一覺你的病就會好的，乖。”
秋素雅確實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有病自然得吃藥，她還不想那么快死，何況堂堂太子爺親自喂她，多少也要給點面子。
喝完藥她便朝里側躺了下來，背對著墨玹，卻并沒有睡著，腦海中各種雜亂的思緒交織著，頭疼不已。
墨玹并沒有走，依舊靜靜地坐在床邊，方才管事的嬤嬤來提醒他帶著太子妃入宮向父王母后請安，他斷然回絕，此刻他想到母后陰沉著臉的模樣，也是頭疼不已。
彼此靜默了許久，秋素雅突然叫了一聲：“太子哥哥……”
墨玹一驚，回頭看她。
素雅依舊保持著側臥的姿勢，聲音淡淡的：“你去找蘇落吧。”
墨玹輕哼，賭氣似的說：“不去。”
“可是在我這兒，除了身體，你什么也得不到。”
他笑了，邪魅輕狂：“秋素雅！你少拿這事來激我！別說你現在病著，就算活蹦亂跳，只要你不是心甘情愿，我絕不碰你。”
這話似乎很有力道，令秋素雅突然有些觸動：“那你……娶我有何意義？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心甘情愿。”
他搖頭，十分自信：“那可不一定。我知道你不是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日久見人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還有，你擔心的那些事情一件都不會發生！蘇落我只當東宮多養了個宮女，別的女人我更不會要，即便將來繼承了王位，三宮六院我照樣廢！”
秋素雅突然笑了起來，像是在譏笑，又像在自嘲。
“你還是不信我。”不是反問，墨玹幾乎可以肯定她此刻的想法，淡然道，“沒關系，我們來日方長。”
素雅不笑了，她把頭深埋進被窩里，徹底陷入了矛盾的境地。
也許，她是該賭一賭。
或者，她已經不得不賭上一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