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琰神色怔了怔:
“這是什么意思,孩子都有了,不成婚的話,成何體統?
朕可很傳統,從前那樣的關系,只不過是形勢所迫罷了。”
江云嬈沒跟他爭下去,裴琰是不會懂她的擔憂的:“好吧好吧,皇上最傳統了。”
......
魏家傾塌,朝堂里的震蕩與波云詭譎并未徹底消停下去。
在滿朝文武的心里,這位新皇的確與先帝完全不同,乃至前幾任先帝不同。
這些權貴犯了事兒,他是真殺啊......
即便是面臨帝權震動,部分官員嫉恨,還有大周國力的損失,裴琰也毫不留情。
這些人,一面憤憤不平這位皇帝,又一面懼怕這位鐵血手段的帝王。
如今還要冊立平民女子為皇后,更是要將權力徹底集中在自己手上了。
近來,倒是沒有任何權貴敢直接與皇帝對峙的。
只是在江云嬈立后這件事上,當事人與外界都存在阻力,有些人在千般萬般的阻撓。
大周天啟帝錦熙二年春,櫻花盛開在朱紅色的宮墻下,風一吹,洋洋灑灑飄落在春天的每一處。
江云嬈站在禧云宮外的臺階上,穿著淡紫色的浮光錦宮裝,云鬢上簪了春日好看的鮮花來,與金簪交相輝映。
女子容色淡定,天姿驚人,總是溫婉的笑著。
她被裴琰照顧得越來越精細,愈發的膚若凝脂,面若桃花。
人從內里散發出一股天家人生來的慵懶尊貴與不可平視的威嚴。
可人卻始終有些憂心忡忡的,旋即換了思緒問道:“茵茵,你的酒樓幾時開業啊?”
萬茵茵的腿腳算是徹底好全了,她好喜歡江云嬈生的那個小娃娃,今日是入宮來給他送好吃的,都是她親手做的。
萬茵茵愣了愣,一邊喂食一邊道:
“我那個酒樓倒不是很急,我等你當上皇后忙完了,我再去忙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的嘛,冊封大典,帝后大婚,你會很辛苦的,要學的東西,準備的東西都很多。
令歡不是宮中出來的人,你身邊只有個芝蘭,就剩下我懂一些了。”
江云嬈嘆了口氣:“哎......”
萬茵茵納悶的望著她:“好端端的,現在日子這么好過了,云嬈姐怎還嘆起氣來了?”
江云嬈將裙子拉了拉,坐到了臺階上:“我......恐婚。”
萬茵茵皺了皺眉:“啥,啥叫恐婚?”
江云嬈有氣無力的道:
“恐懼大婚......我始終覺得從前安寧的小生活是自己完完全全能夠掌控的,也沒有那么多的腥風血雨。
雖然不是很富足,但也安寧,樂得簡單生活。
如今皇上的一道旨意,我就要做這大周帝國的女主人了。
或許旁人是開心吧,但我害怕又忐忑。我若是做不好呢,一直如坐針氈呢?”
萬茵茵嘆了口氣: